確實是他的地盤。
“你說,他為何沒拓張勢力呢?”
一個聰明的商人,在一個商業越發發達的地方,不該是這個結果吧?
可惜她這兩年幾乎沒在長安,就算是跟著老師去體察民生,也去的洛陽裡坊,倒是沒留意過這邊的情況。
但阿史那卓雲是負責教習武功的,又不是當參謀的。
此刻聽到這句話也只能搖了搖頭。“要不,我將他給您抓上來問問?”
“……”這個就不必了。
李清月道:“你還是去將酒肆老闆請上來問問吧。”
這酒肆老闆從李清月的口中聽到了劉仁軌的名字,端詳了這位年少貴客有一瞬,忽然朝著她行了個禮,這才答道,“您若說的是那個油滑的葛薩,我倒是真知道些。”
“去年蘇將軍不是擊敗了九姓鐵勒之中的思結部首領都曼嗎?葛薩雖然隸屬回紇部,但跟思結部往來最多。”
“都曼那個當首領的都差點被陛下砍了腦袋,得了蘇將軍的求情才保住性命,葛薩這種在長安城裡做點買賣的,自然是得夾著尾巴做人。”
“不過您且看吧,他這人認識的同行最多,也總有奇怪的辦法弄到物資和馬匹,最多再當半年的羅鶉,就得重新折騰他的買賣。”
原來是這樣?李清月扶著窗沿,又朝著那頭看了一眼。
這酒肆老闆的話倒是讓她確信,她居然還選了個好時候來到此地。
她頷首道:“我知道了,多謝您告知。”
她再不需觀望,在支付過了酒錢後,直接領著卓雲一併踏入了那間曾經去過的店鋪。
那葛薩本已在櫃檯後頭打盹了,忽然聽到有人進來的動靜,當即將頭一抬,也在瞧見來人衣衫布料的那一刻眸光鋥亮。
他近來夾著尾巴做人是一回事,有客人到來,可不能不賺錢!
但讓他意外的是,來人上來便是一句,“我來尋你做一筆交易。”
等等……她說的,是交易而不是生意?
葛薩有一瞬頓住了腳步。
這聽起來實在有些奇怪。
更何
() 況,說出這話的人固然衣著不凡,話音鄭重,卻也只是個七八歲的小姑娘,令人只覺她是來開玩笑的。
葛薩一邊繼續自櫃檯後頭走出,一邊問道:“可我並不認識您,為何要忽然找我做個交易?”
問話之間他已又將來人打量了一番,確信自己確實不認識這個年紀的長安貴族。倒是那隨行的胡女,不知為何讓他有點熟悉感。
可他一個做買賣的,一年到頭見到的人多不勝數,恐怕人人看起來都有點熟悉,並不能作為評判的標準。
那麼這突然上門的兩人,就應該確實不在他的熟客範圍。
然而他剛站定,便瞧見那女孩抬眸一笑。
可若是他沒有看錯的話,這笑容之中,怎麼看都有幾分譏誚的意味。
她說出的話就更是奇怪了,“四年前你想借給我老師一筆貸款,我瞧著你這人有點意思,這個理由,你可還滿意?”
“你就當……”李清月頓了頓,像是想出了什麼絕妙的答案,將語音一揚,“我是來報恩的好了。”
“貸款”二字一出,葛薩不由一驚,也下意識地以更為細緻的目光端詳起了面前的孩子。
從三歲到七歲的四年,在一個孩童身上還不至於造成翻天覆地的影響,還能窺見當年的影子。
當年他也曾經遺憾於那對祖孫為何再未出現,否則他說不定真能憑藉著投資那二人得到不少進項。
結果……
結果他怎麼也沒想到,會與那個孩子以這種方式見面。
他驚撥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