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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陸隱去靈壓接近了大榆山, 輕車熟路地找到青秧村, 來到了某位農夫的家門口。
小院裡菜地青翠,花圃流芳,謝至靠在搖椅上, 舒舒服服地曬太陽,腿上還反扣著一本書冊。
他在閉目休憩,卻仍是感覺到外面的來人,也不曾睜眼, 只是悠悠地道:“這回怎麼就你一個?”
蘇陸對那些千百里之外的人隱藏靈壓, 卻並不想瞞著他, 故此在幾公里之外已經洩露了氣息。
雖然即使她不這麼做, 他也未必就無法察覺, 但總是個態度問題。
“他們七個都在遠處等著, 畢竟我不清楚你們是否有過節。”
蘇陸站在柵欄外面看著他, 同時敲了敲低矮的院門, “我能否進去?”
“幹什麼裝模作樣的,又不是沒進來過。”
謝至閉著眼招了招手,“我卻是不曾對你說過假話,妖王們我並沒見全,洪澤王被我師尊打跑過幾次,後來也被我逼退過一回。”
蘇陸並不意外,“仙尊自然不曾對我說謊,不過是說些讓我能自行腦補誤會的話,這套路真是熟悉。”
謝至微微睜開眼:“嗯?”
蘇陸無奈地道:“你可知道我認識了顏韶兩年才得知其身份?還有你師弟的迷精密咒——”
謝至樂了,“所以你初次見到老鳳凰也不認識人?”
蘇陸瞪了他一眼,“有你那懦夫師弟的咒語,更何況我本是被人坑過去的,我也不知道自己進了陷冰山。”
謝至坐起身來,仍是懶洋洋的姿態,“那會子你的修為如何?我猜是能試著破壞封印,加固封印卻是難些。”
從難度上說,前者本來就比後者要簡單,雖然也更危險更容易受傷。
他一手搭在膝上,一手將書冊子拿起來扇風,“倒是有趣。”
蘇陸:“……你又不會真的感到熱,何必如此?”
謝至無所謂地道:“我可以讓自己如尋常人一樣感受溫飽……所以你是來興師問罪的?”
“絕非如此。”
蘇陸很肯定地道,“你是隱居在此的,憑什麼就要將原先的身份告訴旁人呢?別說你並沒真的說謊,就算你真編了個身份,我也不覺得有問題,我還要向仙尊致歉,之前算是我叨擾了你。”
謝至並不在意,“我喜歡田園風光,只是這日子過久了也難免乏味,閣下的出現,也算是增添了幾分趣意。”
蘇陸眨眨眼,“我以為你過不膩。”
“我並不打算永遠待在此處。”
謝至笑道,“再過些年,我自然也會換種活法。”
蘇陸:“……譬如從農夫改行漁夫這樣的?”
“不。”
謝至想了想,“或許會去城裡當個普通百姓,做點小生意,或是當個畫師,開個鋪子,我沒想好。”
蘇陸瞭然,“總之就是與現在差別更大些,對吧,這倒也不錯,所以你完全不想飛昇?”
外間都傳聞劍聖是即將飛昇的渡劫境九重,劫雷已盡,破碎虛空只在一念之間。
然而,他並不在中州渡劫,所以除了他本人之外,也只有與他等級相近的高手,能隱約感應到他究竟度過幾次雷劫。
外人也不得而知,沒法去計數。
謝至攤開手,“我若是說我其實已經飛昇過,只是又回來了呢?”
蘇陸震驚地看著他,“什麼?”
等等。
理論上說或許也是可行的。
畢竟所謂飛昇,就是離開這個位面,去往其他的宇宙——
誰說就不能返程的?
蘇陸:“我以為一般人都不會再選擇回來,畢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