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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黎笑了一聲,“那你也別去什麼爐子裡了,直接來找我吧。”
“幹嘛,你要用你的羽毛送溫暖嗎?”
“哼,我給你烤熟就不冷了。”
蘇陸展開神識的那一刻, 就能捕捉到整個殿堂內的所有靈力波動。
從熊熊燃燒的赤冥離火,鍛空爐上嵌合的咒文,再到下方隱藏的法陣, 每一個細節都被納入感知範圍內。
那些酷似血水的液體裡,同樣蘊含著濃郁的靈力。
但那確實不是血。
她掏出玉簡, 發了個簡短的訊息, 表示自己已經抵達目的地,又順便問了一句池子裡都是什麼。
慕容冽很快給出了回覆,表示那只是一些靈植和稀礦的混合溶液。
它們在被燻蒸滾燙的環形金屬溝池裡,因為高溫而不斷翻騰煮沸。
蘇陸感受著周圍靈力的流動,確定這裡並沒有什麼陷阱, 然後一邊看著玉簡, 一邊走到那溝池旁邊蹲下。
她一手擼起袖子, 一手蘸滿了粘稠的液體,在胳膊上畫了幾個簡單的咒文。
這是鍛空爐的開啟咒文,通常要畫在武器上。
——雖然爐中火焰看似是無時無刻不在燃燒, 但如今她看到的鍛空爐也並非被完全啟用的狀態。
至少慕容冽是這麼說的。
聽上去他對這座爐子的瞭解頗多,無論是路線還是進入和啟動方式。
蘇陸依稀記得她曾和師父說起過陷冰山的事,當時她曾猜測他是九大門派的弟子,慕容冽並沒有正式否認過。
更何況寸暉甚至能當鑰匙來使!
她不太相信任何一把仙器都可以那樣開門。
所以他以前是萬劍宗的弟子吧。
蘇陸這麼琢磨著, 心裡忽然浮現出一個詭異的聯想。
但她不能確定那是不是真的——大門派裡的陰私頗多, 各種各樣的緣由被迫或者主動離開宗門的比比皆是。
除了少數情況, 大多數時候, 門派都不會主動去宣揚這些事, 因為都被視為醜聞。
她在閒暇時間和煉石堂的前輩們聊天, 都聽了不少類似的傳聞。
從另一個角度說, 她知道慕容冽肯定和萬劍宗有仇, 他一定和這個門派有所牽扯。
那他可能是萬劍宗的人,也可能是武神山三千仙門中的一支,因為那些小門派的修士,其實也是在萬劍宗的管轄之下。
他們肯定也能瞭解諸多萬劍宗的事,至少比武神山外面的人知道得多。
蘇陸壓下混亂的思緒,走向了正中央的鍛空爐,站在爐鼎的正前方,將畫滿咒文的手臂伸進了圓孔之內。
爐子內依然翻騰著黑紅的真火,熱意洶湧而來,炙烤著面板骨肉,一瞬間彷彿要將血液都蒸至乾涸。
透過孔洞的一點縫隙,她望見胳膊上血紅的咒文被火焰映亮,發出明耀的光輝。
然後整個爐子的內腔和外壁上,同時浮現出千百個相連的咒文,互相勾連著射出一片刺目的血紅光芒。
她抽出手臂,看著面前的爐子外壁緩緩開啟,露出了可容一人透過的裂口。
蘇陸抽出挽發的銀釵,任由滿頭青絲散墜垂落下來,又扯下其餘的首飾,和外衫一起塞入手鐲裡。
她將手鐲放在入口一側的臺階上,然後回身迎著撲面湧來的熱浪,邁入了張牙舞爪的暗色烈焰之中。
耳畔迴盪起一陣陣燒噬聲,火苗撕扯著空氣,瞬間焚化了單薄的裡衣,又攀上散開的髮絲。
蘇陸站在熔爐中心,積蘊的靈力從金丹內噴薄而出,沒入四肢百骸間,強化著每一寸骨骼血肉。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