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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蘇陸這麼說道。
黎瞥了她一眼,“為了什麼?”
“……謝謝你在這裡。”
佇立在火焰中的半妖抬起頭,金眸裡倒映著他的身影,神情似乎還有些迷糊,語氣卻是誠懇堅定,“還有,嗯,各種亂七八糟的事。”
“嘖。”
黎打量她片刻,伸手按住了後者的腦袋,“看在你尚且迷糊的份上……”
……
靜心宮另一側,後殿的庫房入口處。
紀衡之和另一位長老正在檢視結界,兩人說了幾句話,他身上的玉簡忽然亮了起來。
“天星城外的魔修跑了,留了滿地的魔物。”
他皺眉道,“沒想到兩位師叔去了仍然拿他不住。”
旁邊的張長老嘆息道:“他既然有膽子一個人出來生事,就多半是有把握能抽身的。”
若是那些實力平平的魔修,也有很多腦子不清楚的,皆是修煉濁氣之故,甚至他們還未完全脫離變成魔物的風險。
然而能驅使茈魍這樣強大的魔物,就絕不是那種水平的魔修了。
張長老又問了一句,“可有人受傷?”
“原先在那附近巡視的,受了一點輕傷,很快能調息過來。”
這對於那些平素任務就是清理魔物的人而言,完全就是家常便飯了。
……
神州大陸之外。
現世與魔域之間,一方荒蕪而無名的小世界中。
墨黑的蒼穹裡閃爍著漫天驚雷,幽暗的森林已化為焦土,空中黑煙瀰漫,霧靄中有電光嘶鳴震顫。
林間遊蕩的少許魔物,早已在連綿不絕的落雷中湮滅,此時連灰燼都不曾剩下。
一個青年模樣的高大的男人,佇立在焦黑龜裂的土地上。
他上身的衣衫幾近碎裂,露出赤|裸精壯的脊背,背上傷痕縱橫交錯,又在眨眼間癒合。
沉重的隆隆轟鳴聲在上方炸響。
那人雙目低垂,注視著溝壑密佈的枯焦地面,手中猛地出現了一柄光潔無暇的淡金色長劍。
雲層中閃耀著熾亮的白色雷火,千萬道雷光浮躍明滅,將天穹割裂成數不清的碎塊,然後如同流水般傾瀉而下。
——那純粹至極的、鋒銳凜冽的劍氣,無論是誰在此處,都無法辨析它究竟由什麼屬性的靈力組成。
唯有一往無前的斬裂之勢,由持劍者的意念,賦予至看似簡樸的劍招之上,渾然天成。
金光暴漲。
勢不可擋的落雷在空中被劈碎。
“?”
他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
縱然歷劫數次,這樣的晉升對任何一個渡劫境而言,仍是需要全神貫注去應對的。
而且一直以來,世間萬事萬物,鮮少有能讓他分心的存在,更何況是這種時候。
遲了一刻,他終於意識到那種異樣是什麼。
有人在注視著這裡。
——世間能以神識跨越位面者屈指可數,這個說法並沒有絲毫誇張。
然而此時就有兩個人,本體處於不同的位面,卻對他所在的這一方小世界投來注視。
說是注視或許還不準確,應當說是一種感受。
他們並不是全神貫注地將神識投過來,而是處在極為遙遠的地方,以難以想象的強大意念,感受著這裡的一切。
“?”
當他從靈壓判斷出他們的身份時,覺得整件事越發的奇怪了。
然而他的好奇心十分有限,很快就將答案拋在腦後,反正他們的用意並非是影響他。
過了一段時間,那兩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