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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如何能保證她進來之後是什麼舉動?
他能猜到多半是北域那群人的手筆——
只是猜不對始作俑者已經被魔尊手撕了,所謂的後招悉數作廢。
“小毒蛇過來。”
黎將她喊到面前,聲音低沉地道:“拔我一根羽毛。”
蘇陸猶豫了一下,“為什麼?”
“哪那麼多廢話,你還想不想出去了?”
蘇陸拿不準他想做什麼,興許是某種法術,需要以羽毛為媒介?
她走近過去。
紅髮鳥妖被捆在晶石上,腳尖尚且離地面有尺許距離,背後的翅膀向下垂落著。
他的雙翼極大,若不是被釘穿在地上,全然舒張開來興許能接近兩丈,因此有一部分都已拖曳到地面上。
蘇陸走到方尖碑的一側,蹲在左翼前面,已能感覺到撲面而來的熱意。
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指尖觸碰到最外面的飛羽。
那一根根羽毛長而濃密,色澤燦金,在這冰窖似的山洞裡,摸起來仍然滾燙,彷彿一團燃燒的火。
蘇陸:“我隨便拔一根?”
“隨便。”
蘇陸就挑了一根最外層的飛羽,這附近的羽毛都長,層層疊疊極為濃密,少一根也看不出來。
她本來以為會費些力氣,誰知稍微動用靈力就拽了下來。
蘇陸拿著長長一根金羽發愣,“這麼輕鬆?”
“那是我讓你……算了。”
羽毛的主人似乎已經疲於解釋,“快點出去。”
蘇陸覺得他有些疲憊,站起身來,不確定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原本不該說話的?這讓你很難受?”
“我原本都不該醒來,只是最近……”
他微微側過頭。
縱然鳥妖沒有睜眼,蘇陸仍然感覺到一道如有實質的波動掃過自己,就彷彿沐浴在對方的視線之內。
她倒也沒什麼不適感,只是意識到他興許在用某種法術。
奇怪的是,她似乎對這個人頗為信任。
最初大約是蛇妖對鳥妖的忌憚,那種鐫刻在骨子裡的本能,讓她不是很敢接近對方。
但出於各種原因,尤其是她對妖族的好奇,以及好不容易有機會接觸一個妖族,她還是沒能保持距離。
在和對方交流之後,她越發改觀了。
雖然這傢伙脾氣不太好,但她見過太多奇奇怪怪的人了,倒也沒覺得很糟。
他雖然脾氣不是很好,經常會煩躁一下,但彷彿還是個挺直率的人,這還在她心裡加了點好感。
黎再次回過頭去,垂下了腦袋,恢復了最初的姿勢。
他的側臉線條明晰硬朗,因為散亂的髮絲,又顯得有些頹廢不羈。
“跟我說的做。”
然後說出一連串的行功要求,經脈穴道名稱乃至法訣手勢。
蘇陸:“……”
其實這是一件有點危險的事。
因為亂運轉靈力出岔子會走火入魔。
但她學了不少法術,也有些判斷力,知道對方並非胡言亂語,而是教導自己使用某種法術。
這種法術並不像是五行法術那樣,簡單直白地攻擊防禦,而是要使用靈力建立一種連結。
她之前看過類似的法術,雖然細節不同,其中有些關鍵之處是相似的。
蘇陸花了點時間,終於達到了要求,手中的羽毛終於煥發出金光,接著溫度驟然攀升。
她原先覺得自己摸著一星火苗,此時卻彷彿捧著一團熾熱的火球。
熾熱的氣息噴薄而出,灼灼氣浪拂面飛來,幾乎燒得臉頰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