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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陸站在雪地裡,寒風漫卷拂來,紗衣的長袖飄飛,那烏黑髮絲間亦有落雪,卻也不見她用靈力震開。
她就不緊不慢地走著,漸漸的,整個人就彷彿消融在了風雪中。
那是一種極為微妙的感覺。
明明她仍然站在那裡,抬眼就能看到。
但若是不在腦海中反覆強調這一點,彷彿就會無法意識到她的存在。
段鴻頗為驚訝地挑眉,虞錦書饒有興趣地歪歪頭,“師兄是否可惜沒能在這一場裡。”
前者卻是搖頭,“換了我大約也找不到。”
虞錦書頷首,“也是,後面還會遇到,不急於一時。”
這只是複試
玉虛殿內再次陷入了一片安靜, 接著才響起低低的絮語聲,也都是在討論不相干的事。
沒人敢在這裡公然議評清霄仙尊的作為。
落雁峰首座仍然不動如山地坐著,脊背筆挺, 氣勢冷然,面上神情淡漠, 看不出絲毫情緒波動。
他的視線劃過空中一面面變幻的水鏡, 最終停留在白衣少女的身上。
段鴻和虞錦書:“……”
他們就站在師父的左近,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作為最年輕的金丹境,蘇陸一出場就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
不僅煉石堂大長老和其徒弟們盯著她瞧,他們只是作為師父師兄關心她罷了。
其餘的人亦多有好奇的,各脈長老都有不少在看她, 更別提那些要參與會試的, 將她當做對手的。
他們也要趁此機會了解她。
然而——
在蘇陸表現出那神乎其神的斂息之術前, 清霄仙尊對她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在他眼裡,她和其餘的那些金丹境修士沒什麼差別。
他也只隨意看看落雁峰的弟子們罷了。
直至此刻,清霄仙尊微微仰著頭, 那雙涼薄的琥珀色眼眸,竟是一眨不眨地凝視著水鏡。
段鴻心中駭然。
他自然瞧得出蘇陸的法術厲害,卻沒想到能厲害到吸引師尊的注意力——
往日裡那些金丹境修士如何花樣百出的鬥法,在旁人眼裡多麼精彩的表現, 他也不曾露出過這種眼神。
段鴻不由也有些期待起來。
——反正後面多半也有與她交手的機會。
此時, 秘境裡也是瞬息萬變。
在山林行走的白衣少女倏地停了下來, 背後覆雪的路徑上, 甚至不曾留下半個足印。
她的外袍在寒風中飄舞, 廣袖飛揚, 手中寒光一閃, 雙頭劍橫斜著架上肩膀, 擋住了背後倏然襲來的攻擊。
玉虛殿裡響起幾道低低的驚呼聲。
在境界不足的修士眼中,這偷襲的人出招速度快得難以捕捉。
偏偏蘇陸的動作不緊不慢,就彷彿早就感知到一般,造成一種她主動擺好姿勢等著人打上來的奇異錯覺。
“……如果一個人在百丈開外就邊喊邊衝過來,那也不算偷襲了,對不對?”
“但是偷襲的人也不曾喊出聲來?”
煉石堂楊長老微微一笑,向年紀小的徒弟們解釋道,“對於蘇師妹而言,只要對方不曾蓄意隱藏神識,大約也和喊出來差不多了吧。”
蘇陸架住背後飛來的利刃,周身同時捲起森冷的陰風。
空中飛來的數十道劍氣,悉數在風中散落消融,不曾挨近她三尺距離。
“咦?”
背後響起一道輕語聲,“我還以為前輩的仙器乃是加護增幅一類的法寶呢,沒想到竟也如同劍修的法寶一般。”
蘇陸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