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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這麼一遭,蕭天煬恐怕不敢再追他,或者說不敢追得那麼近。
王喬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疾馳,眨眼間已經在百餘里之外。
身側忽然襲來一道磅礴強悍的靈力。
他明明感受到了襲擊,卻愣是來不及躲閃,甚至來不及用劍去招架,只能憑著護體靈力硬抗——
王喬的身體猛然拋飛出去。
他聽見了骨骼折斷的聲音。
化神境修士的肉身何等堅固,就算不是體修,也絕非是尋常人能夠傷害的。
他從高空中墜落,摔到蒼鷺山外圍的一片荒原上。
這裡曾經也是繁茂青翠的綠林,只被濁氣侵襲得厲害,花木枯萎凋零,只剩下一片暗色的焦土。
王喬趴在地上,暗道不好。
那咒印被他刻在了胳膊上,方才這一下不僅是骨折,手臂上留的外傷,已經將刻印毀掉了一部分。
他無法再借之逃走了。
“你猜我為何敢追你?”
蕭天煬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不是因為我猜到封仙印被你上供給林家……我並不確定這一點。”
他走了兩步,似乎頗為謹慎地停在了三丈開外的地方,“只是因為有高手在側,我就算搞砸了沒關係。”
王喬站起身。
他並不完全相信對方,這會子說的話可能一句都不是真的。
蕭天煬手腕一翻,掌中出現了一杆長而沉重的黑矛,彎曲的長刃流淌著殷紅的光澤,宛如泣血般悽豔。
他輕鬆地翻轉著法寶,將長矛扛在了肩上。
“我原本還想閉關潛修一陣子再來找你,然而我已完全得知了真相,實在是忍不得了。
王喬沉聲道,“你是朝水蕭家的人?”
僅憑姓氏這麼猜好像有些武斷,但他方才還想著那個天目,不由就聯想到了蕭家。
王喬的徒弟們做過不少滅門的事,漸漸有了經驗,很多時候也不會自己親手去殺——對付普通老百姓,隨便的鍛體練氣境就夠了。
他們這些開光金丹境的,冒然出手,說不定還會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當師父告訴他們目標是喬家小姐,他們就將喬松亭調查了一番,然後找了四個散修和三個年輕的門中弟子一同動手,假裝成魔修殺人,還在前院裡用蕭家人的屍體擺了一個法陣。
那法陣也是有講究的,若是旁的修士來檢視,將之記下回給門中前輩,便知道那是一種煉血陣法。
魔物們通常不吃凡人,然而經過法陣煉化,這些人的血就可以餵養魔物,只是這些消耗品們必須得是關係很近的血親,而且需得身體健康。
蕭家人恰好符合這要求。
至於蕭家的那個養子,就被一個散修丟在柴房裡燒死了。
王喬並不確定蕭天煬是誰,可能是那個養子,也可能是蕭家的僕人——許多僕人年幼時被賣,記不清自己來歷,後來再用主家姓氏也不奇怪。
“是。”
蕭天煬隨口答道。
王喬正要再說話,紅衣青年的身影猛然一閃,已再次出現在他面前,長矛纏繞著烈焰與雷光,勢如狂風疾雨般掃來。
王喬只接了一招就心裡叫苦。
論理說,蕭天煬肯定沒有渡劫境修為,所以這場戰鬥,自己不該感到如此吃力。
偏偏他就是被捲入那瘋狂兇猛的攻勢內,從頭到尾被壓著打不說,靈力還沒法正常調動!
濁氣和靈力!
遲了一刻,王喬驚恐地意識到,對方的力量似乎在這兩種形態間不斷轉化。
那種轉化形成了一種詭異的頻率,導致自己體內那些完全由濁氣修成的靈力,處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