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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陸深吸一口氣,“方才一時激動打了他,打完我才想起來,他說他有個表哥是什麼煙霞長老的徒弟。”
藍袍少年恍然點頭,“煙霞峰許長老的弟子?你怕了?不必擔心,那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
李少爺威脅自己的話,看來他是聽見了。
蘇陸艱難地開口,“……不是了不起的人物?你說的是他的表哥,還是許長老本人?”
藍袍少年微微一笑,卻什麼都沒說。
蘇陸體內的燒灼感漸漸褪去,也沒那麼想再靠近對方,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針刺般細細密密的疼痛。
那種痛楚在胸口處蔓延,彷彿有數根尖針刺入面板,在血肉中翻攪。
很疼。
但是能忍。
而且這次經歷也算是好事。
至少她知道了,只要她忍過第一階段,在發病時不去接觸別人,那就不會進入神志模糊只會求歡的狀態。
只是要經受這疼痛的折磨。
那也總比當場失智要好。
蘇陸疼得頭暈眼花,只覺得身體已經被扎得千瘡百孔,沒有哪裡是不痛的。
“臉色這麼難看,你當真想下山?”
藍袍少年輕聲說道,“就算你真的是個妖怪,也不該在別人說你是妖怪之後想離開吧,否則倒像是你心虛了。”
蘇陸:“?”
靠。
蘇陸:“我只是不想和姓李的待在一處。”
藍袍少年輕笑一聲,“你也太小覷仙宗了,閬山如此遼闊,仙宗四峰五堂,即使你們同在一脈,但凡不是同一個師父,幾個月都未必能見一次。”
他停了停,“你要是資質特別差,或許還有機會離開,否則,從沒有人來了還能走的。日後你修行有成,自然可以隨意出山,那就另說了。”
蘇陸搖了搖頭,“得了你的保證,我知道不會和那種人常常見面,這就夠了,我自然還是想留下的。”
才怪!
藍袍少年挑了挑眉,“那就好。”
蘇陸沒再開口。
“排隊!站成一列!”
前方傳來喊聲。
有個白衣服的修士走下樓梯,招呼著大廳裡的人,“從這邊開始排隊!”
當他經過昏厥的李少爺身邊時,只伸手凌空一點,後者就捂著腦袋甦醒過來。
李少爺似乎想說些什麼,那個修士看了他一眼,他渾身巨震,立刻手腳並用地站起身,默默去排隊了。
大廳裡的人也都動了起來。
在排成一個長隊的期間,有人在往後退,似乎恐懼著接下來發生的事,還有人在往前擠,彷彿很是迫不及待。
“去吧。”
藍袍少年歪歪頭示意蘇陸加入佇列。
蘇陸心情複雜地混入隊伍中間,又不經意似地向樓梯口瞥了一眼,發現段鴻不知何時已經走了。
不適感終於漸漸散去。
她默默地擦掉臉上的血。
這一段時間下來,腦子裡又多了一些屬於前身的記憶,只是都沒什麼用,至少對於弄清楚詛咒的事毫無幫助。
“……你看著真是鎮定,還能和人打架。”
前面的人回頭看了一眼,憂心忡忡地說道:“我現在慌得要死,聽說若是資質太差,依然是不能入門的。”
“什麼資質?”
更前面有個人聽見了這話,也回過頭問道,“不是說只要被選上就能成仙的嗎?”
後面響起幾聲嗤笑。
此刻隊伍完全排列整齊,大廳中間空了出來。
那裡站著兩個身穿長袍的年輕人,一個青衣,一個白衣,都是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