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央雙目陡然一睜,震驚片刻,竟是漸漸平靜下來,一字一頓道:“要是做不到,你就滾出南府,我南央福薄,當不起南雋公子的親父!”
南雋隱在袖中的手,緩緩捏緊成拳,一雙眸子,卻淡定如初。
南央吩咐一旁的南福:“將家規和家法取來。”
南福明白自家老爺正在氣頭兒上,須得順著他的意,才能平復他的火氣,立時便應了下,急忙去取。
南雋捲袖而起,抬腳便向外走去,正與回來的南福撞了個滿懷。
南央瞥著他背影,道:“今日,只要你敢邁出府門半步,我南央便再不認你這逆子!”
南雋聞言,腳步猛地一滯,再難動彈。
南央心頭暗暗鬆了鬆,神色卻依舊沉著,道:“你既然還認我這個父親,就去院子裡跪著,捧家法,誦家規。”
南福聽了這話,忙打圓場,道:“老爺,這大熱天兒的,好歹讓公子先吃口飯,再背不遲啊。”
南央狠狠瞪他一眼,道:“你在旁邊給我看著點,他若敢懈怠,立刻報我!”
南福苦著臉,頗是幽怨。
南雋自他手中取過黑黢黢的藤杖,拾起一片袖角拂掉上面的灰塵,便撩衣在府院正中跪落,雙手將藤杖舉過頭頂,對著空中一輪明月高誦起南府那本頗是厚實的「家規」。
從王宮回來後,九辰在世子府堪堪悶了三日,到了第四日,便再也悶不住。
因此,孟梁大早晨剛剛從睡夢中糾結著醒過來,就看到他的小殿下已經在後院的馬廄裡餵馬刷馬,忙得熱火朝天。
孟梁自去膳房簡單準備了早膳,剛端了盤糕點出來,便見九辰正牽了匹馬向府門走去,當即嚇了一跳,忙奔過去攔住他,道:“殿下這是要出門嗎?”
九辰從盤子裡撿了兩塊棗糕,一塊放進自己嘴裡,一塊塞進馬嘴裡,邊走邊說道:“我今日可能回來的晚,不用準備我那份晚膳。”
孟梁聽了這話,急得變色,道:“殿下昨日剛用了傷藥,背上那些口子都還裂著呢,哪兒還能騎馬亂跑呀?”
九辰不以為意,道:“又不是傷在腿上,你瞎擔心什麼?”說到此處,他不滿道:“還有,什麼叫「亂跑」,我是去做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