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整整兩日,那面淡黃絹帛,也依舊是空白的。期間,離恨天又給延陵療了兩次傷,逼出了他體內大半的淤毒。
到了第三日傍晚,已經絕食三日的延陵突然擱下筆,大搖大擺的來到了檮杌營,要求與延山見面。
在王使和暗血閣的授意下,檮杌營主將十分客氣的把延陵請到了關押延山的地方。
囚籠內,延山的四肢被特製的黑金鐵鏈牢牢鎖住,乍見延陵,他立刻激動的把腦袋抵到柵欄中間,嗚嗚的叫了起來。
可惜,他嘴巴也被鐵鏈勒著,最終,也只能發出一連串破碎的音節。
延陵伸出手,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著延山的腦袋,等到延山情緒漸漸平復下來時,忽然用力撕開了延山後背衣衫。
延山大吃一驚,忙問:“小陵,你幹什麼?”
“噓……別說話……”
延陵蒼白的唇角,浮起絲平和笑意,他做了噤聲的手勢,而後,袖見紅芒一閃,手中已多了一把形如火龍的薄刃。
“可能有些疼,你且忍著。”
說罷,延陵揮起薄刃,把刃尖對準延山背部一處肌膚,游龍走蛇般刻畫出一道道血線。
子彥雖料到延陵會把草圖留給延山保命,卻沒有料到,延陵竟把事情做得這麼絕,直接把圖一刀刀刻到了延山背上。
巫國先祖起於微末,後征戰四方,因常揹負神弓,被百姓尊為天神下凡。在巫國,弓圖現於背,主貴,若擅殺藏圖之人,會遭雷擊天譴,乃大凶之兆。
有了這道護身符,就算是巫王,恐怕也不能輕易威脅到延山性命。
最令龍首四衛感到惱火的是,他們將延山後背反反覆覆看了數遍,都沒在上面發現一絲草圖的蹤跡,哪怕是一點細微的傷口。
延陵鼻青臉腫的從地上爬起來,抹了抹嘴巴,若無其事的譏誚道:“延氏喚龍刀所刻之圖,只有君王親手塗抹上自己的熱血,才能重現於世。這等聖物,豈是你們四條老狗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