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汐笑了笑,沒吭聲。
楚王妃只當大計已成,凜然道:“告訴他,此事從頭至尾皆是老身一手策劃,於華兒並無半分干係。”
“此事王上自有決斷,屬下不敢妄言。”
照汐不軟不硬的道,令楚王妃感覺自己滿腔剛烈打在了一團棉花上。
觀了觀天色,照汐吩咐左右:“時辰已到,送王妃上路。”
“是!”
一名將士上前,將白綾懸在樑上,打了一個結實的死結,另一名將士則搬了木凳,放在梁下。
“華兒,娘能為你做的只有這些了,日後之事,全靠你自己了。”
楚王妃垂下眼皮,撥動著手中念珠,似唸了一段佛門咒語,便從容的踩上木凳,把頭伸進了白綾裡。
木凳被撤下,楚王妃乾瘦的身體,不受控制的掙扎起來。
照汐帶著將士們跪落,磕了個頭,稟道:“王上命臣轉告王妃,天佑西楚,鳳神血脈安好無恙,神女樹復活在望,西楚必當重振昔日國威,請王妃安心上路,勿再掛念。”
將士們明顯感覺到,掛在房樑上的楚王妃,身體僵了一瞬,便瘋狂的掙扎起來,口中發著嗚嗚的怪叫聲,淒厲至極。
王上這麼整,王妃的死相,只怕會很難看吧。照汐在心裡感嘆。
走出佛堂,有將士走過來,指著院中哭天搶地的僧人們,請示道:“統領,這些和尚怎麼處置?”
“一個不留。”
“是,統領。”
今夜,同樣一片混亂、哭聲滿天的,還有鳳儀殿。
楚世子僅穿著件月白單衣,跪在盛怒的楚王面前,不斷的磕頭哀求:“父王有火氣,只管撒在兒臣身上,這些伶人都是無辜的啊,求父王寬恕。”
一名女伶正被將士拖下,經過時,柔腸百轉的悽聲喚道:“殿下!”
楚世子不忍扭頭細看,額頭磕在地板上,咚咚直響,繼續涕淚交加的哀求:“兒臣本打算前日就遣散他們出宮的,只因一首曲子才耽擱了這兩日,求父王明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