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家世代販馬,商路開闊,貨源甚多,隨便牽出來一匹,都是絕世良駒!”
“哦?”巫王大是好奇,道:“劍兒似乎對此馬場的主人很瞭解?”
季劍嘿嘿笑道:“雖然只有一面之交,但從他的談吐間,就能看出來他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巫王緩緩頷首:“只憑數言,便可令我巫國的少年將軍為之折服,此人果然有些本事。”
季禮忙道:“這混小子胡吹慣了,又無見識,老爺聽聽就罷了,千萬別當真。”
巫王擺手,道:“這愛馬、買馬、養馬都是年輕人愛做的事,單論這一件,他們可比我們有見識多了。”
說完,他便看了眼身旁一直沉默不語的少年,道:“辰兒,你覺得呢?”
九辰道:“關於馬,我懂得不多,我同意阿劍的看法。”
季禮聽了這話,立刻皺了皺眉。
巫王也不在意,繼續道:“這馬場裡,可有辰兒看上的馬?”
九辰搖頭,道:“我喜歡的馬,很多年前就死了。”
他說的隨意,又兼波瀾不驚,一直笑眯眯的侍立在旁的晏嬰,臉色刷的慘白,笑意便驀然僵在了面上。
巫王目色沉沉的盯著身邊的少年,久遠的往事模模糊糊拂過,心中莫名生出幾分煩躁,等移開目光時,他才發現自己的手心竟是浸了涼汗。
季禮心中早已竄了火,只因當著巫王的面,他才一直努力剋制著,儘量不露出情緒。
“出來!”此刻,生性火爆的老侯爺再也無法容忍這種趨勢繼續發展下去。他指著九辰說完,與巫王輕施一禮,便大步踏出茶棚。
季劍見自己爺爺真的動了怒,立刻擔憂的望了九辰一眼。
九辰沒有回應他的目光,便起身默默跟了出去。
巫王思襯片刻,便跟晏嬰遞了個眼色,晏嬰會意,立刻疾步往茶棚外走去。
東陽侯挾著滿腔怒火,一路大步流星,直到拐進最近的僻靜巷子裡,才停了下來。
他回身,一雙虎目狠狠剜著身後的少年,幾乎是吼道:“跪下!”
九辰沉默的撩袍跪下,依舊不說話。
季禮心裡明明白白的知道,他這副模樣,便是典型的不覺得自己有錯。巫國東陽侯急怒攻心之下,揮掌便將跪在他腳邊的少年摑倒在地,氣得渾身發抖,道:“東苑如此,今日又如此,你有幾條命,敢在自己的君上面前這樣放肆?!我季禮帶兵無數,怎麼就帶出你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賬小子!你若是覺得呆在王都屈了你,我立刻請旨遣你回劍北!”
九辰擦乾嘴角血跡,默然跪好,還是不開口。
季禮看到他這副模樣便氣不打一處來,正欲抬腳踢過去,便被急急尋過來的晏嬰給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