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虎軍駐地位於城外,隱於群山之間,途中須經過許多艱險山道。
那輛滿載行李的馬車走了不到一半路程,便被顛簸的斷掉一輪,巫子玉痛心疾首的抱著斷掉的車輪,幾乎要大哭一場。
九辰嫌他磨蹭,跳上車揀出幾件衣物和兵器,便打發那趕車的宮人回去覆命了。
時近正午,日頭正足,兩人各拎著一個包袱,攀山越嶺,皆是累得滿頭大汗。走到一個山道轉彎口時,半空中,忽然掉下一物,恰好砸在他們腳邊。
巫子玉嚇得跳起來,連退幾步,九辰也煞是警惕的伸手扣住袖箭機關。
“哎呦!哎呦!不長眼的臭石頭,硌死爺爺了!”
道上,灰撲撲的滾起來一個人,正捂著屁股,慘呼不已。
見九辰和巫子玉皆是目瞪口呆的望著他,這人哀嚎的愈加慘烈,口中□□道:“喂!我說,路見不平,你們不該拔刀相助嗎?”
聞言,巫子玉又謹慎的退了一步。
九辰見他揹負刀弓,手中還拎著把斧頭,料想也是去投軍的,便伸出了左手。
那人毫不見外的借力爬起來,燦然一笑,露出一口明晃晃的大白牙,道:“我叫青嵐,曲城人,今年十九,是去威虎軍報道的,你們也是嗎?”
說話時,他一雙眼睛,不忘賊溜溜的打量巫子玉腰間的那把金刀。
九辰挑眉,道:“閣下對我兄長的腰刀,好像很感興趣。”
名叫青嵐的少年呵呵一笑,撓頭道:“這麼好的刀,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呢。俗話說,刀斧一家,刀不離斧,斧不離刀,我們還真是有緣呢。”
他掄起斧頭,十分熱誠的竄到兩人跟前,雙目發光:“不知兩位如何稱呼?”
“在下九辰,這是我的兄長吳玉。”
介紹完,九辰大是好奇的瞥了眼他手中斧頭,道:“這石斧磨製粗糙,刃面已有斷齒,不似戰斧,倒像是鑽鑿伐木的普通斧頭。”
青嵐嘖嘖嘆道:“呀!九辰,你眼力可真好,我上山砍柴、下水捕魚、養活八十歲老母,可都靠著這把神兵利器呢。”
巫子玉半信半疑的伸出腦袋,扁嘴咕噥道:“就憑你這把破斧頭,也能入選威虎軍?”
青嵐一瞪眼,不服氣的道:“你怎麼瞧不起人呀?”
巫子玉看他躍躍欲試的要比拼一番,連忙擺了擺手,嘻嘻笑道:“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如此神兵,你卻用來砍柴捉魚,實在是暴殄天物、大材小用、令明珠蒙塵,太浪費了,太可惜了。”
青嵐露出得意之色:“算你有點眼光。”
巫子玉暗自撇嘴,嘟囔道:“一把破斧頭,能有什麼了不起!”
青嵐拍掉滿身塵土,熱情的攀著二人肩膀,呲著滿口白牙道:“咱們如此投緣,結伴而行如何?”
見兩人面露猶豫,青嵐神神秘秘道:“據說,今年有五百多人都透過了選拔,現在,報道的隊伍估計都把新兵營圍得水洩不通了。我表哥的表哥的表哥的舅舅是王上欽封的鷹擊將軍,掌管飛虎營,和威虎大將軍列英是過命的交情,連王上都敬他三分。等到了新兵營,我託他幫忙,讓咱們三個先插隊辦完手續,再分一個好的營帳。”
巫子玉如同吞了個雞蛋,張大嘴巴指著他,訝然道:“你……認識鷹擊將軍?”
青嵐呲牙一笑:“我雖然不認識,但我表哥的表哥的表哥認識啊,我表哥的表哥的表哥認識了,我表哥的表哥自然就認識了,我表哥的表哥認識了,我表哥也就認識了。我表哥認識了,我不就認識了嗎?”
“哎——哎你們別走啊!”
九辰早已揚長而去,青嵐趕緊撒腿追了上去,欲攀住落後幾步的巫子玉,巫子玉甚是嫌棄的扒開他的手,一本正經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