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離恨天意緒悠長的盯著子彥雙眸,忽問:“這女子到底是何人?為何你們都在追查她行蹤?”
子彥斂眸低笑道:“此事一言難盡,待事成之後,我自會同離俠解釋。”
滄溟城,連線北市、通向北城門的玄武道很寬闊,小雪下了一日一夜,將整條道路都鋪上了薄薄一層積雪,來往行人不斷將雪粒踩踏成泥水,很快,又有新的雪花覆蓋上去。
在靠近城門處、積雪堆積較厚的道路旁,此刻,卻跪著一個黑袍少年,斜對著城樓門,低頭垂目,一下一下,機械的抽自己耳光。少年對自己下手倒也狠,幾乎每抽一下,嘴角都會溢位一絲新的血色。
街道兩側,百姓家中的燈火折射出來,籠罩在少年身上,只勾勒出他長長的羽睫和精瘦挺拔的身形。他整張臉都隱在陰影裡,看不清面貌。
過往的百姓紛紛駐足,圍成一片,對著這少年指指點點,有人惋惜,有人惻然,暗道究竟是誰家的孩子犯了大錯,大雪天被罰在這裡跪著自罰。也有人看不過去,憤怒的討伐這孩子的父母太過狠心,竟用這樣殘忍的方式來懲罰一個孩子,多大的錯不能商量呢。
雪越下越大,人們不敢過久滯留,都急著回家吃完飯,趕緊鑽進暖暖的被窩裡,抵禦風雪。
行人越來越稀少,很快,寬闊的玄武道變得空空曠曠,異常寂冷。起初,百姓家的窗欞上,還能印出一家人和樂融融的模糊影子,到更晚一些的時候,街道兩側的燈火也漸次熄滅,人們漸漸進入香甜的夢境,告別舊的一日,為新的一日做準備。
唯獨道旁的少年,依舊垂眸跪在雪地裡,機械的抽自己耳光。細小的雪粒,一層層落在他身上,幾乎已將他包裹成一個雪人。
一個青衣男子,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少年身後。
藉著城門樓上的燈火,他看見,少年面前的雪地上,已經濺滿星星點點的血色。
青衣男子略有動容,輕嘆一聲,道:“停罷。今日懲罰,到此結束。”
少年聽話的停了手,依舊默默的低著頭。
離恨天難得見九辰還有如此安靜乖巧的時候,一時心軟,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輕輕掃掉他肩頭的雪粒。
九辰打了個戰慄,像只刺蝟一樣,避開那隻手。
離恨天皺眉,用力扳過來九辰肩膀,定睛一看,不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