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棋。只有活動起來,囂張起來,他們才會露出狐狸尾巴。之前,是孤操之過急了。”
晏嬰一副受教的神色:“王上英明。”
棲霞宮外的守衛撤掉後,湘妃立刻輕掃峨眉,挽起青絲,到垂文殿陪巫王批閱積壓的奏簡。
美人婉麗不減,像雪中梅花一般冷香襲人。
巫王握起湘妃一截素手,目中有愧,道:“湘兒,這段時日,委屈你了。”
湘妃雙眸如煙如水,柔柔一笑,脈脈含情:“妾妃知道,王上是怕那些刺客再找上門,才把整座棲霞宮都保護起來。”
巫王莞爾:“湘兒冰雪聰明,果然與那些只知啼哭抱怨的俗女子不同。”
這時,晏嬰送來了暖胃的姜棗茶,湘妃起身接過來,親手為巫王倒好茶,又試了試溫度,才放心遞到巫王手邊。
巫王擱下筆,喝了半盞,頓覺一股暖流從喉頭湧到胃裡,連帶著全身都暖了起來。
湘妃明眸一轉,道:“妾妃相求王上一件事。”
“哦?”巫王有些好奇:“何事竟能令湘兒開口求人?”
“妾妃想討塊通行令牌,去世子府看看世子殿下。”
巫王墨眸一閃,抬目,只見湘妃正笑意盈盈的望著她,眸波清冽無邪。
“湘兒很關心世子?”
湘妃道:“妾妃不敢僭越。妾妃只是覺得,王上王后日夜操勞、無暇他顧,臣妾作為母妃,有義務照顧世子。”
巫王嘆道:“世子自有他府內的侍從照料,何須你這個母妃親力親為。”
“妾妃雖入宮不久,可在宮中見過的這些王族子弟,哪一個不是錦衣華服,每日換新,就連剛從西苑出來的子彥公子,也有云妃娘娘悉心照料衣食,隔三差五換件新衣裳。雲妃娘娘親手做的鞋子,那更是華而不露、精緻無雙。可唯獨世子殿下,永遠是兩件黑袍倒著穿,有一件的袖口處,都補過針線了,腳上的那雙黑靴,就更沒換過了。”
“這宮中雖然尚簡,可總不至於連給世子做幾件新衣的錢都沒有罷。就是這宮中的宮人們,還知道每月都去司衣局領新衣呢。”
巫王默了默,低聲笑道:“原來,湘兒今日是來為世子鳴不平的。世子自幼待在軍中,性子野慣了,對衣著之事,確實不大講究,可按宮中規矩,司衣局每月都會為王族子弟裁量新衣,又怎會缺了世子的?你若不滿意,孤讓司衣局每月多給世子做兩套便是。”
湘妃這才重新露出笑顏:“王上政事纏身,哪會記得這等瑣事,不如,現在就將司衣官叫來,了卻妾妃這樁心願。”
即使知道這雙含笑的明眸,是這世間最危險的陷阱,這一瞬,巫王依舊不受控制的墜落了下去。
晏嬰很快將司衣局的掌事墨姑姑傳喚了過來。
墨姑姑聽了巫王的吩咐,頓時露出為難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