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半個時辰,王帳內才有了動靜。
殷殷囑咐間,巫王親自把文時候送到帳外,又跟鷹擊將軍囑咐了幾句,才放心的讓他把巫子玉送回營中。
待目送他們走遠,巫王只用餘光瞥了眼跪在不遠處的少年,便轉身回帳了。
四大血衛緩緩從暗處現身,血鳳走至九辰身前,態度冷硬如故:“殿下可以進去了。”
王帳內,除了巫王,還站著一個身披斗篷的神秘人。
九辰死死盯著那人,驀然憶起,兵器谷內那驚心動魄的一晚,以及,那截沒入他心口的玉簫。
巫王負手立在帳中,見狀,輕斥道:“還要孤再重新教你規矩麼?”
九辰這才擱下手裡的劍,撩袍跪落,如往常般機械的回道:“兒臣見過父王。”
巫王眸光暗沉不定,右手在背後,緩緩捏成拳頭,沉聲道:“讓孤看看你的傷。”
九辰也沒露出意外之色,很配合的褪掉上身衣甲,揭開胸口那片黑色裡衣。
斗篷下,子彥握簫的手倏然一緊,龍首四衛,亦不約而同的快步湊了過去。
然而,當那傷口終於展露在空氣中的時候,帳內,又陷入了一陣死寂。
許久,還是血狐呵呵笑道:“小殿下這劍傷,恢復的很快嘛。”
巫王聞言,近前一看,果然見九辰心口左側已經結了一條細長的疤,與普通劍刃的厚度寬度都很吻合,確是劍傷無疑。而這條傷疤周圍的面板,光潔如新,並沒有被玉簫所傷的痕跡。
血鳳驚疑不定的盯著那條傷疤,忽然轉身,跪稟道:“王上,屬下還須試試另一招,才能確信殿下的傷口沒問題。”
巫王略一皺眉,似是猶豫了片刻,才捏拳道:“準。”
“屬下僭越了!”
血鳳朝九辰恭敬行了一禮,起身間,忽然推出一拳,迅如雷電般擊向九辰心口傷處。
這種情況下,九辰知道不能躲,只能生生受下。片刻後,那道已經結疤的傷口,果然重新裂開,流出溫熱的血。而裂開的傷口,依舊是齊整的一道,並無血洞痕跡。
血鳳踉蹌一步,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
巫王微微鬆了口氣,正要張口了結此事,忽然瞥見九辰肩頭多了一道新的紫黑鞭痕,當即勃然變色,問:“你肩上的鞭傷,是怎麼回事?”
九辰摸著衣甲的手一頓,還沒想好怎麼回答,血狐已磔磔怪笑著,搶先一步道:“王上,小殿下這傷是因為昨夜――”
“孤問的是世子!讓他自己說!”
他話未說完,便被巫王一聲暴喝打斷。
血狐識趣的閉了嘴巴。
九辰默了默,才敢攥著拳頭,道:“是兒臣違背營規,被罰了鞭子。”
“違背營規?”
巫王咀嚼著這幾個字,眸底陡然燒起一團烈火。
血鳳忽然撩袍在一側跪落,道:“王上息怒。屬下之前所稟,就是此事。”
巫王果然皺眉,沉臉問:“何事?”
血鳳高聲道:“昨夜,殿下和延氏少主同時失蹤,天亮時方歸營。奇怪的是,當鷹擊將軍問及他們去了何處,殿下和那位延氏少主皆是閉口不言。”
“不對!不對!”
血狐在一旁插話道:“大哥,你怎麼忘了?後來,還是子彥公子說,昨夜,殿下還有延氏少主都和他在一起,鷹擊將軍才沒有深究此事。”
見巫王臉沉得似要滴出水來,血鳳又道:“可屬下奇怪的是,昨夜,明明有士兵看到一個青衣人闖入了殿下的營帳,擄走了他們。”
說時,他眼睛有意無意的瞥了眼子彥。
巫王負在身後的手,緩緩捏成拳。聽罷,他強壓下目中翻滾的怒火,冷聲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