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滅。
見踢的不管用,他又開始用劍砍,可惜那把劍太過笨重,門的材質又結實,砍了半天,連條縫也沒有砍開,反而把他雙手虎口震得流血了。
“景師傅!景師傅……”
少年又喊了兩聲,便脫力的坐了下去,仰起頭,呆呆的淋了半晌的雨,又靠著館門,抱膝大哭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是父王錯了……”
巫王伸出手,明知摸不到,依舊隔著幻象,“觸控”著那少年的發頂,兩行淚,無聲從目中流了出來。
哭了半晌,少年又站了起來開始砸門,天色矇矇亮時,他雙拳上全是血,十指也在那兩扇黑色的館門上留下一道道刺目的血色抓痕。
大約血跡是滲進了那木門的紋理中,連雨水都未能將那些痕跡沖刷掉。
巫王跟著幻想,隨那道小小的身影,一路走回了馬場。
天還沒亮,看守馬場的宋席已經起來了,正在門口急得團團轉,見那少年過來,急迎上去問:“殿下怎麼現在才回來?王上可答應賜藥了?”
少年沒吭聲,只機械的搖了搖頭,便往裡面走了。
“阿星。”
他走到一個馬廄前,極輕的喚了一聲。
馬廄裡屈膝臥著一匹通體雪白的白馬,兩條前腿血淋淋的,沾滿血汙。聽到這聲呼喚,馬兒睜開眼,高興的用舌頭舔了舔他的沾血的手。
少年走進去,默默抱住那馬兒的脖子,蹭了蹭,紅著眼睛道:“對不起,對不起。”
他嗓子徹底啞了,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全是血絲,既哭不出來,也流不出淚了。
那白馬眼底滿是痛苦,目光也漸漸渙散,此刻,卻彷彿聽懂了那少年的愧疚與絕望,噴了個歡快的鼻息,繼續用鼻子拱那少年的手,如他們昔時玩鬧時那般。
少年眼睛更紅,卻慢慢揚起嘴角,把臉埋進了馬兒雪白的皮毛裡。
“阿星。”他又喃喃喚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