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營的主帥,身世背景……似乎有些複雜啊……
他曾暗暗觀察過九辰,他摸骨笛時,手掌關節處和食指中指上,皆有層老繭,這是一雙典型的長年握弓的手,而非握劍的手。
九辰說話時,也是典型的巫都滄溟口音。一個年僅十六歲的巫國少年,怎麼會和西楚第一劍客有如此深密的聯絡呢?
壁亭之戰,轟動一時,他們對九辰和季劍這兩個名字,自然有所耳聞。若巫王出於對東陽侯的信任,把兩個少年將軍安插到兩營主帥的位置上,師鐵雖覺草率,倒也能勉強理解。可對於九辰和離恨天之間的關係,巫王真的知曉內情麼?若知曉,為何還會放心把離恨天關押在此處,若不知曉――
師鐵又倒吸了一口涼氣。
九辰有些發燒,勉強睡了小半個時辰,醒來後,依舊頭疼欲裂。
師鐵過來時,見帥帳中黑著燈,以為九辰還在睡著,猶豫片刻,正要硬起頭皮稟告,帳內已傳出一個清亮的少年聲音:“師將軍請進。”
帳內,已亮起了燭火。師鐵進去,只見九辰一身墨色單衣,正盤膝坐在地上,專注的擺弄棋盤中的棋子。局中,黑白子廝殺正厲害。
師鐵暗自咋舌,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喜歡自己跟自己摸黑玩棋子的人。
九辰落下白子,吃掉三顆黑子,才撩袍起身,道:“日後,有事直接回稟,不必顧忌任何事。”
“是!”
師鐵心頭一凜,不由對這少年生了幾分敬服。
他小心翼翼的把離恨天的話說了出來,九辰卻只哂然一笑:“困獸之鬥,何足為奇?”
見師鐵仍是一副心事重重、無處解惑的樣子,九辰略一挑眉,負手問:“師將軍可是在憂心,本帥與此人情誼未斷?”
師鐵忙道:“末將不敢。”
“無妨,若將軍不懷疑,本帥倒要懷疑將軍對王上的忠誠之心了。”
九辰笑著說完,表示並無計較之意,又忽得皺眉:“當初,這拜師之事,都是王上金口玉言決定的。本帥也沒料到,王上會把這次行動交給死士營負責。”
“王……王上?”
師鐵聽得一頭霧水,暗暗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