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子彥拾起白紙,復低聲笑了笑:“令公子,似乎也與端木一族淵源頗深。聽說,西梁滅國後,令公子以少族長之職,號令族內上下,直到十歲時,才由族中元老送回相府。”
他輕飄飄幾句話,便將南雋身世挑破,南央霎時手足冰涼,寒意襲身。
“我已派人查過,左相的側室徐氏早年曾誤墜山崖,小腹磕到了山石上、傷了根本,已然不可能懷上子嗣。”
“而昔日西梁王室中,卻有關於明姬公主未婚先孕、和一遊方文人暗結珠胎的傳聞。據說,西梁城破的前一日,明姬公主還打算和那男子私奔。此事,南相定也記憶猶新罷。”
子彥徐徐說著,也不顧南央慘白如紙的臉色。
“更巧的是,暗血閣奉命調查雲弩去向,於城中探查時,卻無意發現令公子似乎和端木族的人秘密會面,形跡可疑。不知,此時令公子可在府中,我與他對質幾句,便可知曉內情。”
南央再也坐不住,騰地從座上站起,神色激動:“你、你究竟想幹什麼?”
子彥用手籠著茶碗,低眉笑道:“左相莫怒,我已將這些訊息攔下,暫時還不會傳入王上耳中。至於日後如何,恐怕還要由左相來決定。”
這話刁鑽至極,南央第一次認真的審視眼前這位表面上與世無爭、潔身自好的白衣公子,他低眉談笑間,句句皆是利害,將他南央,將整座左相府都拿捏的死死的。這要何等縝密的心思,何等深沉的城府才能做到。
若非顧念大局,他只差一點,也和其他朝臣一樣,將這白衣公子視為有賢君之才德、可與世子一較高低的儲君人選。
事已至此,南央反而鎮定下來,寒著臉問:“既如此,公子便把剩下的話一併說了罷。”
子彥感嘆道:“與左相這樣的聰明人打交道,果然能省去很多口舌功夫。”
“兩件事。第一,我需要左相協助我,掃清滄溟城內藏匿的端木族餘孽。第二,我手頭有些朝臣孝敬的貴重物品,不方便寄存別處,聽說,左相府後院有片荷花池,面積大又景色怡人,想借來一用。”
“你――!”南央半生耿直,何曾受過如此威脅,惱怒之下,只聽子彥輕飄飄的補了句:“我給左相的條件,是保令公子周全,不知左相可願答應我的條件?”
南央剛要冒出的火氣,瞬間被澆滅,他渾身止不住的發抖,半晌,如失三魂,失力般嘆道:“冤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