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黛……”
許久,巫王從牙縫中擠出兩字,說得切齒有力,似有萬千不甘與恨意,眉間卻隱隱含傷。
獨孤信見狀稟道:“王上,屬下已經檢查過了,這三人均是被青菊刺穿心口而亡,其餘地方並無傷痕。”
九辰聞言,暗自沉思,不由想起《九州志》中關於夭黛的那段描述:
「夭黛之菊,生於腐屍之上,有劇毒,花開難敗,花落生刃,嗅其味者,四肢麻痺,觸其身者,面目皆腐,能殺人於無形之中。」
按照書中所記,夭黛生於漢水,紮根腐屍,應有劇毒,可這兩名內侍卻面色如常,根本沒有中毒跡象,更沒有面目皆腐的形狀出現。目前看來,這兩枝青菊均無香氣,眾人在此處呆了這麼久,並無不適症狀出現,四肢麻痺的說法亦是無從考證。
九辰細細盯著那枝青菊看了許久,都想不明白問題出在哪裡,沉吟片刻,便欲伸手去觸控那青色花瓣。
“住手!”一聲暴喝傳來,九辰動作止住,抬眸,是巫王鐵青怒極的臉。
火光映照下,巫王這才看清那黑袍少年模樣,當即沉聲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世子為何還滯留宮中?”
九辰跪地道:“回父王,現在是戌時三刻。兒臣離宮時,聽到內廷傳出慘呼聲,一時擔憂,才擅自折回,誤了時辰。”
巫王瞥他一眼,冷冷道:“違背宮禁,擅留內廷,該當何罪?”
九辰道:“杖五十,罰俸一年。”
巫王移開目光,復又凌厲的盯了那青菊片刻,轉首吩咐獨孤通道:“讓人將這裡收拾乾淨,該留的留下,不該留的全部處理掉,此事,務必要查個水落石出!敢在內廷為亂,孤倒要看看,他究竟是何方亂賊餘孽!”
獨孤信諾諾應下,便見巫王指著九辰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今日,天色已晚,孤不想再動用內廷司刑,行罰之事,就由你們戍衛營代為執行。”
獨孤信腦子一片空白,嚇得當即跪地,道:“屬下不敢。”
巫王了無表情,道:“這是孤的旨意,亦是巫國國法,與你敢不敢沒有關係!”
獨孤信一時啞然,再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