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攻打烏嶺,巫紫曦迫不及待的用計把薛衡調回去,無非是忌憚自己再立軍功,穩固阿雲在朝中地位,擋了她那麟兒的前路。
幽蘭心情很複雜,雖然巫紫曦也算拐著彎幫了她大忙,可等戰事結束,阿雲的處境勢必會很艱難。生平第一次,她對自小相依為命的幼弟產生了愧疚。
巫紫曦?九辰雖未見過這位姑母,可聽聞她貌美聰慧,深得風王歡心,為後二十餘載,恩寵不衰,想必很有些手段。唯一遺憾的是,這位姑母多年無所出,風王為了穩定朝局,才不得不立了生母身份卑微的風止云為世子。可誰也沒料到,這位姑母在四十歲高齡突然誕下麟兒,且這麟兒還是風王唯一的嫡子。她怎會甘心本屬於兒子的世子之位被一個庶子霸佔?風止雲這世子,近段時間只怕當得也著實辛苦。
九辰凝視著油燈下幽蘭異常靜美的臉頰,感動之外,更多的是愧疚。他沒料到,這場戰事背後還牽涉到如此曲折,犧牲掉這場戰事,便等於犧牲掉可以和巫紫曦相抗衡的籌碼,他們姐弟必將陷入險境。
他向來不喜躲在後面坐享其成,讓旁人為他遮風擋雨,更何況,對方還是個女子,抿緊唇角沉吟了好一會兒,便道:“我不會讓你為我涉險。”
幽蘭尚未明白他話中深意,九辰已喚了青嵐進來,吩咐道:“去把阿劍叫來,切勿驚動旁人。”
青嵐正打著盹兒,見大半夜又被使喚,衝著九辰抱怨好一會兒,才不情不願的去旁邊帳子裡叫季劍。他心裡雖有意見,可一溜煙消失不見,點足無聲,顯然訓練有素。
幽蘭想起今日去接應她的人也是青嵐,有些奇怪:“他可是護靈軍的人,何時被你收為己用了?”
九辰面色如常,笑道:“我能感覺,他對我沒有惡意,甚至還有保護之意。他們既不想要我性命,必定是另有覬覦。與其讓他費力在暗處尾隨,還不如擱到身邊,靜觀其變。”
幽蘭料他行事自有分寸,便沒用多問。這時,外面傳來一陣極細微的腳步聲,季劍一身白袍,握著龍魂槍,掀帳走了進來。
乍見帳中身披斗篷的少女,他先是驚詫了一下,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如故友重逢般,笑著作禮:“九幽,好久不見。”不忘揶揄得瞅了一眼九辰。
幽蘭驚訝於季劍的迅速蛻變,依稀記得兩年前,這少年還是個喜則雀躍怒則如虎的性情,沒想到如今已如此沉穩自持。一般性情轉變,勢必都要經歷一番痛苦波折,幽蘭猜到季劍這番變化,恐怕與季禮辭世有關,感慨之餘,忙起身熱絡的同他見禮。
九辰只當沒瞧見季劍眼中促狹之意,淡定的取來一張地圖放在案上,又把油燈推近了一些,指著地圖中某處,嘴角一挑,道:“舒靖想得到的那件禮物,就在此地。”
季劍湊過去一看,雖還未明白所有關節,可另一道靈光閃過,眸子驟然亮了起來。
三人計議完畢,九辰復令青嵐把幽蘭送出營地,又和季劍在帳中喝了會兒熱酒,才和衣躺下。也不知是不是飲酒的原因,這一夜,他周身暖融融的,刺心草威勢減了許多,睡得很是踏實。
隨後兩日,風軍依舊和雪國鐵騎衝突不斷,突哈忍無可忍,怒斬了兩名滋事的大將,好不容易平息了一下兩方交惡的狀況,雪國都城汨羅卻傳來急報,一股巫軍闖入慕雪宮,把國王、王后和諸位王子生擒了。緊接著,其餘漠北諸國也紛紛傳來急報,情況與雪國類似,都說是巫軍突然襲來,一路攻城掠地,如入無人之境,擄走了國主和王室眾人。
突哈大驚,遙遙盯著正意氣風發站在岐黃關門樓上的馬彪,氣得險些墜馬,這才明白自己上了當。難怪巫軍這兩日偃旗息鼓,毫無動靜,原來是繞道荒漠,去攻打他們的老巢了。這次趁著巫國內亂,漠北諸國是下定決心要把劍北這塊肥肉吞到嘴裡,再徐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