芣蘿悚然一驚,嚇得跪落在地,連聲道:“奴婢知錯,求王后息怒。”
“起來吧。”
巫後慵懶的收回目光,問:“打聽到了麼?今日早朝,可有什麼新鮮事?”
芣蘿出了一身冷汗,起身侍立在一旁,道:“打聽到了。聽說,南相協助子彥公子剿滅端木族亂賊時,被亂賊射出的暗箭傷了腿,傷還沒好,就趕來上朝了。還有,還有……”
巫後面露不悅:“還有什麼?”
芣蘿囁喏半晌,小心翼翼的答道:“南相和東陽侯,聯合朝中文武重臣,說子彥公子此次平息端木族之亂立下大功,請求王上給子彥公子封侯,以示嘉獎。”
巫後登時變色,捏緊手中剪刀,問:“王上怎麼說?”
“王上說,公子年未及冠,此事容後再議。但南相和東陽侯卻再三請求,聽說,下朝之後,他們還一同去了垂文殿,和王上商議此事。”
“呵,這兩個老東西,還真是不死心。若不讓他們吃點苦頭,只怕,他們永遠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巫後冷冷一笑,鳳目中是濃烈的恨意。
芣蘿嚇得低下頭,不敢答話。
巫後笑完,又重新捉起剪刀,修剪花枝,彷彿剛沒發過火一樣。
芣蘿心砰砰直跳,又稟道:“王后,徐暮將軍傳來訊息,這兩年他找遍幽州地界,根本沒發現那碧城的蹤跡。這兩日,他準備再去一趟。”
“不必了。”
巫後眉尖一蹙,哼道:“那碧城小小一個內侍,又不懂武功,哪裡有這等通天本領,能躲過禁衛兩年的追蹤。只怕當時,他就躲在世子府裡,哪兒也沒去。”
芣蘿一驚:“王后的意思是說,兩年前,那孟梁撒了謊?”
“那王后為何不將那孟梁抓起來審一審?他定然知道那碧城的下落。”
“本宮何嘗不想?”巫後目光凝重:“可本宮派人查過,那孟梁,是王上的人。若將來他將此事捅到王上那裡,本宮無法收場。”
芣蘿抬起眼,卑恭的笑道:“王后難道沒有想過,若那孟梁沒機會再見王上,這事也不難收場。”
“你的意思是……”
巫後若有所思,忽然笑道:“你這丫頭,倒也機靈。這事,就由你去辦吧。”
芣蘿得意的垂下眼:“奴婢遵命。”
臨近午膳時間,雲妃特意讓珊瑚去叫子彥回芷蕪苑用飯。
子彥看著那滿滿一桌子的菜,心中有些感動。雲妃常年食素,平日吃的很寡淡,也只有他回來吃飯時,才會準備這麼多菜式。
珊瑚在一旁噘著嘴巴道:“娘娘知道公子昨日被灌了許久酒,一大早起來,就讓奴婢陪她去北苑那邊去採今冬新開的白梅,給公子做解酒的甜湯。公子可不要辜負了娘娘的心意。”
雲妃嗔怪的看了珊瑚一眼,示意她不要多嘴,便拉著子彥坐下,摸了摸他額頭,立刻驚得失色:“怎麼這麼燙?是不是發燒了?還是昨夜剿滅叛賊時受傷了?我聽說南相腿上中了一箭,若再深一寸,那腿便要廢了。”
說著,雲妃便焦急的在他身上打量起來,看是不是真的受了傷。
子彥衝靜一笑,道:“母妃別擔心,可能昨夜喝的太多,回去時受了涼。我讓杏林館開服藥便是。”
雲妃這才鬆了口氣,嘆道:“母妃寧願你一事無成,做個富貴閒人,也不願你豁出性命去做那些危險的事。你若出了事,母妃可怎麼辦?”
說著,她柳眉之上,籠罩起淡淡一層愁緒。
子彥握緊雲妃雙手,眨了眨眼,笑道:“母妃放心,日後我會保護好自己,不讓母妃擔憂。”
雲妃看起來依舊心事重重,溫柔的望著子彥清秀的眉眼,忽然問了句:“彥兒,我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