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中年男子,嗓音很粗,內息渾厚。但聲音也能模仿,所以屬下不敢完全斷定。不過,有件事,倒是很可疑。”
巫王立刻沉聲問:“何事?”
徐暮道:“江淹和那些被砍傷的獄卒,傷口處的皮肉,都被燒得焦黑。據牢內的獄卒講,那黑袍人手中的刀,刀刃上泛著紅色火焰,十分詭異。”
“帶著紅焰的刀?”巫王擰眉,墨眸暗沉沉的,陷入沉思。九辰所擅長的,是弓和劍,對刀法可以說一竅不通。至於,這帶著紅焰的刀,他雖能聯想到一些人,可他們,根本沒有機會拿到黑玉令。
而這一切,若全都是被人精心設計、故意誘導他的,那佈局之人,心思該是如何的縝密?
揮手命徐暮退下、全力救治江淹,巫王便沉著臉喚來晏嬰,問:“孤睡著以後,世子去了何處?”
晏嬰目光躲閃了兩下,躬身答道:“一直在寢殿睡著,未曾出去。”
巫王眼神何等犀利,見狀,猛一拍案,怒道:“你敢騙孤?!”
晏嬰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嚇得不敢抬頭。巫王大怒,指著殿中另一名青衣內侍,問:“你來說!”
那內侍偷偷瞧了晏嬰一眼,才敢答道:“王上睡著後,殿下他……他就出殿了,像是往北邊走了,奴才也不知殿下去了何處。”
北邊?巫王倏地起身,雙目發寒,他挾著滿腔怒意走下御案,一腳踢開晏嬰,拂袖朝寢殿而去。晏嬰被踢翻在地,也不顧不得疼痛,便連滾帶爬的站起來,趕緊往寢殿趕去。
軟榻上的少年,臉色蒼白,頭髮溼漉漉的,眉毛緊皺著,睡得正香甜。
巫王神色陰沉,吩咐左右內侍:“把世子拖起來。”
兩名內侍一驚,又不敢違逆巫王命令,只得上前掀開錦被,一左一右架起少年的手臂,將他拖下軟榻。
少年渾身都溼漉漉的,在地面滴落一灘水跡。兩個內侍一鬆手,他便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費力睜開一雙明亮黑眸,有些迷茫的看向巫王。
巫王捏緊拳頭,聲冷如冰:“軍中兩年,世子連跪都不會了麼?”
九辰猛烈的咳了幾聲,才扶著地面,咬唇跪直。
巫王死死盯著腳邊的少年,雙目幾欲噴火:“一個時辰前,你去了何處?”
九辰只是垂眸盯著地面,沉默不語。
巫王被激怒,飛起一腳,便欲踹過去。剛剛趕來的晏嬰大驚失色,忙撲到九辰跟前,替他捱了那一腳。晏嬰疼得眼前發黑,捂著腰哀求道:“王上,殿下還在病中,經不起重罰啊!”
“呵,病中?”巫王冷笑一聲,目中悲憤交加,隱有失望。片刻後,他恢復冷硬神色,漠然吩咐:“去抬一塊冰席過來。”
“孤倒要看看,世子這病,是不是說來就來?想什麼時候來,就能什麼時候來!”
次日,南府一案正式開審。為定罪前,為顯示對一朝左相的尊敬,文時侯不僅免了南央跪禮,還命人除去他身上枷鎖,搬了把椅子,讓他坐著陳詞。
南央的供詞很簡單,對私劫雲弩、和端木族勾結、意圖謀逆三大重罪皆不供認,並堅稱那五個裝著雲弩的鐵箱子,是有人故意要誣陷他,偷偷藏到他後院荷花池裡的。
南雋的供詞和南央差不多,只不過,提到南府和端木族勾結時,他情緒有些激動,提到兩段重要供詞。第一段,端木族恨他們父子入骨,曾兩次派殺手潛入南府,意圖取他們性命,幸而府中防守森嚴,那刺客才沒得逞。第二段,端木族舉事謀反當日,一個自稱夜照國師的人曾拜訪南府。據他所說,當年端木明姬死後,他們用劍剖開公主腹部,發現裡面胎兒還活著,便把孩子抱到端木族,撫養成人。這位國師拿孩子威脅南央,欲逼他就範,給他們做內應。南央斷然拒絕,那國師撂下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