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萬曉蘭縮著肩膀頭，哪裡還有之前的閒適和成竹在胸？
“我想問問我爹呢？”
夜離歌：“親爹還是後爹，活的爹還是死的爹？”
這句話裡的機關可太多了，平時也還算聰明的萬曉蘭也迷糊了一瞬間，“萬家的父親！”
夜離歌說：“你想問誰就一塊兒全問了吧。”
萬曉蘭：“我們萬家一大家子，你都抓走了？”
夜離歌拍拍大黑的腦袋，驕傲地說道：“萬家的人有四種下場，第一種，金丹和築基，都讓我下令削死了。
第二種，在礦場外邊被憤怒的人群用礦錘錘死了；
第三種，罪惡不算太大的，留用挖礦；
第四種，沒用處又沒死掉的，直接賣給了人伢子。
蔡伯說要斬草除根，夜離歌沒同意。
她倒不是同情心氾濫，同情心那玩藝太高階，她這種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靈魂不配擁有。
只是單純的認為，斬草除根，那是對自己的不信任，不信任自己能一直把他們踩在腳下。
是對仇家的仁慈，做了那麼些讓人噁心的事兒。
憑什麼成全他們一家人在地府團圓？
於她這種不時出入地府的人來說，那是給了萬家這幫惡人一個重新生活的機會。
小魔頭呲牙一樂，“其實還有第五種選擇！”
已經被完全驚呆的萬曉蘭下意識問道：“是什麼？”
夜離歌湊近她耳邊，大聲說道：“魂飛魄散，你要不要選一下？”
萬曉蘭驚恐的接連後退，嘴裡更是不迭聲說道：“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懷著你們姜家的孩子呢！”
一隻小手拍了拍她腹部，“你猜，姜家會不會讓它生下來？”
萬曉蘭之前還能以此為藉口耍賴，而執法堂的姜家人，也確實因為顧忌五太上長老，顧忌成緣真君，從而顧忌她可能懷有的身孕。
因為顧忌，才助長了萬曉蘭的氣焰。
非也，這只是萬曉蘭自以為是的表面現象。
不管是宗門的執法堂，還是姜家的執法堂，都非浪得虛名。
一旦被請了進來，就要動真格的。
連真正的姜家人都不會手軟，更無論萬曉蘭這種身份了。
真實的原因可能連萬曉蘭本人都不清楚，她的識海有一重特別的禁制。
這重禁制不能保護萬曉蘭，卻能在被搜魂時，直接摧毀萬曉蘭的識海。
這就意味著，萬曉蘭身上有不為人知的秘密，也是對方要重點防護的秘密。
不能強搜，她自己卻可以透露出來。
夜離歌第一時間想到了她孃親，沒準還能從萬曉蘭這裡挖掘出些許關於自家孃親的線索。
所以，還真不能讓這女人就這麼痛快的死掉。
不過，這還難不倒心眼子比藕眼子還多的夜離歌。
硬的不行，就來軟的，以攻心為上。
想到這裡，她也不繼續毆打躺地上擺爛的萬曉蘭了，甚至還給她施了個回春術，讓她整個人看起來不那麼狼狽。
“萬曉蘭，你在我們姜家活的跟只地底的老鼠似的，圖什麼啊？”
萬曉蘭出現了剎那間的茫然：是啊，我圖什麼啊？
圖齊家給的那點子修煉資源嗎？
成緣真君待她甚好，所給予的比齊家給的只多不少。
不對不對，她怎麼因為一句話，就被小丫頭牽著鼻子走了。
夜離歌沒放過萬曉蘭眼底的每一寸掙扎，其實，她有時候根本搞不明白這類人的腦子。
哪怕真是齊大志的親生女兒，齊家也沒養過她，既然什麼都沒給過她，安心過自己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