疊障的峰巒下有一處深不見底的山谷,谷中傳來幽幽的聲音,“壞了本尊的計劃,真是該死!”
僅僅只是嘆息般的聲音,卻如不停擴散開來的殺傷力極強的雷達磁場一般,四周圍噼裡啪啦掉下一群天上飛的。
地上跑得更是像是見了從地底爬出來的惡魔一般,瘋了似的四處逃躥。
這聲音太可怕了,哪怕稍微透出一絲氣息,就足以嚇得鳥獸四散。
嘩啦嘩啦,水流不緩不急的靜靜流淌著。
如果有人能拿溫度計測試,肯定會發現,谷底這處名不見經傳的潭水,其溫度比之萬年玄冰還要冰寒。
冰潭下邊鎮壓著一個碩大的人頭,確實夠大的,猶如山峰般的人頭上五官俱全。
那眼睛還隨著水流,不停地眨啊眨的。
嘩啦嘩啦,每一次流動,都能帶走人頭的一縷生機。
沒有人知曉冰潭水的源頭在哪裡,更不會有人知曉冰潭水將要流向何方。
似乎,冰潭的存在,純粹就是為了掠奪那顆人頭。
嘩啦嘩啦,冰潭水不歇,縱是有再多的壽元也經不起如此折騰。
冰潭水的源頭直通冥界地府,是由化為實質的死氣凝結而成的。
從他這裡走一圈兒後,重新迴歸地府。
然後,跟拉貨的騾馬車一般,經由地府被抽取完生氣後,再注入新鮮死氣。
如此一番,週而復始。
多少年了?
十萬年還是百萬年?
所有這些,在人頭這裡都只是一個不確定的數字。
“大人!”
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從天而降,踉蹌著走了幾步後,在冰潭對面的一座山崖處停了下來。
看著一地的鳥獸屍體,老者袍袖一揮,將這些全部收拾乾淨。
知道大人心情不好,老者小心翼翼地拱手,“大人急召有何吩咐?”
“樊天!”
樊天趕緊跪地磕頭,“大人,屬下在!”
人頭的聲音在樊天識海中幽幽響起,“有人毀掉了本尊的生機囊袋,把那人找出來,殺掉!”
樊天誠惶誠恐的磕頭,“何人如此膽大包天,竟然敢染指大人的生機囊袋?”
樊天此一番的表情不曾作偽,自家大人身首分離,不管是身還是首,都在被地獄的死水日夜不停的侵蝕。
生機無時無刻不在流失,流失的是生機,帶走的是壽元。
如果沒有生機囊袋源源不斷的補給,大人豈不是真的要涼涼了?
雖然只斷絕了一處系統,損失了一個生機囊袋。
但是,這是一個訊號,一個大不祥的訊號。
就如同,被撕開了一道口子。
被撕開了第一道,第二道第三道還會遠嗎?
事實也恰如樊天所想那般,在夜玄老祖的玄寧神殿中,寧遠天神正一臉深沉的說起此事,“老夫確實見過這個東西,不過,那時候還只具備一個雛形。”
哼,什麼雛形啊,想必那個時候,就已經在推廣使用了。
天神不怒自威,氣溫一下子降了十幾度,便是連素來長袖善舞,八面玲瓏的夜玄老祖也緊閉了嘴。
半會兒後,還是夜離歌沒忍住,弱弱地問道:“前輩,這是哪個缺德帶冒煙兒的乾的豬狗不如的破事兒啊?”
這話取悅了寧遠天神,半開玩笑地說道:“有句話叫做,知道的太多了未必就是好事兒,你就不怕知道的多了被人打擊報復?”
夜離歌啞然失笑,“晚輩早已經身在局中。”
寧遠天神,“此話何意?”
夜離歌想了一下,“我縱是再自欺欺人,亦知元赫大師兄是被我所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