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妹妹也見過原來的憶梅，可以過來做證，現在已經在趕過來的路上了。”
阿雪又安靜地盯著那畫卷看了幾眼，方才按原樣卷好，放入錦袋裡，還給顏如玉。
顏如玉一面重新把卷軸放回去，一面問：“你呢？沈尚宮那邊怎麼說的？兩棟宅邸可還夠？”
“只一棟就夠了，”阿雪笑笑，“我當時擔心露了底線她還要得寸進尺，乾脆把底線往上提了提，沒想到她就這麼答應了。不過這也恰恰說明，她對淑妃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
顏如玉一聽也笑了：“你倒是會給娘娘省錢。不過按著淑妃從前的作風，不到最後一刻，她是不會放棄的。這一次不知道她又會有什麼動作。”
“沈尚宮說，這一次她可能在新去司簿司的那一批宮人裡頭安插了人手，”說著，阿雪笑道，“說來也巧，我過來你這裡之前，恰巧就撞見一個新來的。”
想到那冒冒失失的小宮女，阿雪不由得皺皺眉頭。
倒不是因為對方誤了時辰，而是這件事實在是太巧了。
巧到像是話本子裡才會出現的情節，除了主人公性別不同。
再加上她和丹琴頗為相像的側臉……
“看你這幅表情，是又在想什麼？”
“是方才那小宮女，”阿雪笑笑，“我打算試探一下，是不是她。”
但就是太巧了，才讓人猶豫不決。
按照淑妃的性格，會派這樣的人過來嗎？
“你要是打算試探她，我倒有一個主意。”
“什麼？”
顏如玉道：“這幾日司計司要交賬冊了，淑妃若要做什麼，這個時候肯定是最好的機會。你不如和喬若商量商量，來個引蛇出洞、一石二鳥。”
阿雪想了想，笑道：“還是顏大人高明。”
“別拍馬屁了，”顏如玉也笑，“快點兒去吧。早點把事情解決了，也能多過幾天安生日子。”
蟬鳴和樹葉一道在過於毒辣的日光裡蔫了。
阿雪提著食盒，站在司計司的角門。
遠遠地，見著一個熟悉的人影搬著一摞賬冊從屋子裡走出來，忙招招手：“喬若。”
喬若偏過頭，一見她，笑道：“你怎麼有空過來了？”但想了想，繞著阿雪轉了個圈兒，眯起眼睛，“不對，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今天明大人過來，有何貴幹？”
阿雪尷尬地摸摸鼻子：“確實有一件事想麻煩你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