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了,燭火也一動不動,靜靜燃著。
場面一時間陷入了僵局。
“皇上,貴妃娘娘,”忽有人掀開簾子進來,“安貴的樣子妾記得,鴻沙的樣子妾也記得,確實是同一人不錯。”
應才人蒼白著臉,由侍女攙扶著上前,給元嘉帝行禮:“妾春芳殿才人應氏,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你怎麼來了?”
應才人用帕子捂著嘴,咳嗽幾聲:“妾聽聞又有人提起四年前的案子,心裡又想起從前的事,怎麼也睡不著,便過來看看,”應才人又道,“妾聽到尹氏的話了,能斷定此事並非她所為。”
“尹氏作畫,妾曾見過,當時便留意她畫喜鵲時候的點睛之筆,覺得頗有神韻,因此託她畫一幅喜鵲寒梅圖的屏風。”
“當時屏風送過來的時候,妾總覺得哪裡不對,喜鵲的眼睛似乎像尹氏從前畫的,又似乎有一點分別,沒了從前的神韻。”
“現在,仔細想來,當時那屏風確實疑點頗多,而且那料子也確實不是尹氏能買得起的。”
眾人的視線一下子又集中在貴妃身上。
貴妃卻只撫著自己步搖上垂下來的流蘇,神色平靜,似乎此事與她無關。
應才人又捂著嘴咳嗽幾聲,望向貴妃,聲音有些顫抖:“貴妃娘娘,妾素來與您無冤無仇,您為何要害我?”
貴妃不答。
“貴妃,你還有什麼話可說?”元嘉帝的聲音也沉了下去
朝臣之中有人掌心出汗,有人吞吞口水。
他們交換了個眼神。
有人端起茶盞,刮刮茶葉沫子。
他們的心又都放了回去。
貴妃鬆開垂在肩上的流蘇,毫不在意地笑笑:“皇上,您先彆著急,還有羅美人和玉才人還沒說完呢。”
“本宮也想聽聽,她們是怎麼指責本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