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山目眥欲裂。
姜願下班後才看到陸運發來的訊息,可憐巴巴的二哈流淚表情吧,說他傷了腦袋進了急診。
看時間是在四個小時前,半夜十一點多,正是『醉生夢死』最熱鬧的時候,姜願心一緊,直
接給他打了電話:「有人上門鬧事了?姜廣鎮不是每年除了房租外還要收你們老大一筆安保費嗎,真有事發生他不管?」
陸運的傷勢重,進了急診後直接送到治療艙裡躺著了,現在傷倒是好了,就是缺血,在等輸血。他在影片裡面容憔悴,還要笑給姜願看:「酒吧嘛,喝多了酒難免會有人鬧事,反正人家也賠醫藥費了,我還要開門做生意,這事也就揭過去了。」
姜願眯著眼往他四周掃了圈,道:「你一個人去醫院?鬧事的人不陪你去?」
陸運笑呵呵道:「那他都在我的地盤鬧事了,我肯定要狠狠教育他,現在他也看醫生去了,陪不了我。」
姜願看他虛弱的笑,語氣一下子就軟了:「傻狗,別笑了,好好休息,你把醫院地址發給我,我去超市給你買點豬腦核桃補補。」
陸運道:「別,現在都快凌晨四點了,路上不安全,我這兒也快好了,你先回家,回家等我。」他頓了頓,「我還是讓人去接你吧。」
姜願還是一如既往地拒絕了他:「不用,讓他們照顧你,我就回來。」
她跨坐到飛行摩托上,因為摩托車車頭笨重,現在也很少有人願意開飛行摩託了,女生則更少。姜願單腳踩腳踏,單腳踩地,戴著頭盔,側影颯爽,伏下身開車時,硬挺的摩托車線條和女性柔軟的曲線矛盾卻又相得益彰,使得路過的客人沖她吹起了口哨。
「明天還來啊!」客人這樣說道。
姜願答:「您不怕輸到傾家蕩產,我倒是很樂意奉陪到底。」
那客人笑了:「不顧是買幾箱酒的事,還鬧不到傾家蕩產的地步。」
姜願沒再搭話,踩下油門,斜側的摩托車在路上留下一道尾氣,便唰得消失在客人的視線中。
她回到『醉生夢死』已經是一個鍾後的事情了,陸運果然已經回來了,正坐在二樓的客廳裡等她。
橘色的壁燈向來暖意融融,是陸運最愛的光色,不知為何,今日他坐在光裡,貼在牆上的影子卻格外得失意落寞。
陸運甚至沒有發現姜願走上來了,她把手裡的東西放下,走到他的腳邊蹲下,仔細地觀察他的神色:「傷在哪了?」
陸運猛然驚醒,有瞬間恍然:「哦,後腦,差不多都好了,畢竟現在醫術那麼發達,只要不斷氣進了醫療艙都能把人撈回來,沒什麼大事。」
姜願道:「都要用醫療艙了,果然傷得很重。」
陸運就不說話了。
姜願冷聲問他:「誰幹的?」
陸運輕聲道:「你知道了又能怎樣,都私了了,你總不能把他揪住打一頓吧,那是犯法。」
「那他就能打你一頓?他給你錢不叫私了,叫賠你醫藥費,是你應得的。」姜願觀察著他的臉色,「陸運,你今天很不正常,你不肯跟我說實話。」
陸運還是一聲不吭,姜願看著他,越來越覺得這事後頭藏著隱情,若擱在平時,陸運走路撞到大拇指都會跟她抱怨一通要他安慰,今天負了重傷卻支支吾吾,藏這藏那的。
姜願道:「陸運,他在酒吧鬧事,那麼多雙眼睛看著,我要真想知道還是問得出來的。」
陸運嘆氣道:「是我先挑釁他,讓他誤會,這事是我先犯賤,被打也不怨人。願願,你別去問,當是給我留個面子,我不想別人深究這不光彩的事。」
這是出乎意料的回答,姜願沒即刻應聲,她想看陸運說得究竟是真話還是假話。
陸運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