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願道:「宋宴山,你別這樣,也不該這樣。」
姜願從來不覺得這個世界上會存在什麼『非你不可』的愛情,沒有誰是離開誰活不下去的,她也好,宋宴山也好,拋開彼此還會有許許多多的選擇。所以為了一個一時心動的人,拋棄尊嚴甘願做三兒是大可不必的事。
可這樣的話,她卻再也沒有辦法輕鬆地勸解出口,因為宋宴山向她卑躬屈膝的那刻,她眼前浮現的卻是那部《秘愛》的結局。
狼少年中彈之後殘存著一口氣窩在兔子少女的懷裡,迷戀又不捨地道:「我終於向他們證實了我的愛情。」
她之前始終不明白,明明在導演的鏡頭下,兩人愛得海枯石爛,可為何狼少年離世前的遺言卻是對那些要拆散他們的家族而道,愛人反而被他遺忘。
但現在,她看著宋宴山,似乎有點理解了,狼少年是在用他的生命向那些利益至上的成年掌權者,這世界上還存在著尚未被利益侵染、算計的感情,它動人又永恆,以致於他願意以生命獻祭。
他在用他的生命嘲弄這些無可救藥的大人。
就好像現在,宋宴山獻祭了他的尊嚴向姜願闡釋著非你不可的愛情。讓姜願意識到在這一點上,她好像始終比不過宋宴山。
姜願道:「可是這樣的話,陸運不就太可憐了嗎?拋棄他和你在一起的我又算什麼?」
宋宴山滯了下,問道:「陸運真的是你的男朋友嗎?」
姜願道:「你可以去問他。」
「他當然會給我肯定的回答。」宋宴山露出了點嘲諷,然後定定地看著姜願,輕聲道,「他配不上你。」
姜願回了宿舍就鑽進了浴室,向陸運發去了影片邀請,這個點應該是『醉生夢死』生意最火熱的時候,姜願給他彈了三次申請,陸運才接了。
他懶洋洋地打著哈欠道:「怎麼了?」
姜願凝眸:「你被宋宴山打出的傷好了嗎?」
陸運哈欠打得正舒服,隨口接道:「早好了。」
等說完,他才意識到姜願問了什麼,眼眶裡含著生理淚水怔怔地看向似笑非笑的姜願。
姜願道:「你們為什麼打架?」
陸運道:「那小子全給你招了,你還來問我幹什麼。」
姜願道:「他什麼都沒跟我說,你們兩個是一夥的,合起來騙我!我說那時候怎麼你們兩個一起受了傷,這麼巧不說,宋宴山的傷口明顯是狗爪撓出來的,你也怎麼問都不肯說誰傷了你還主動要息事寧人,這不符合你的作風,我早懷疑你們兩個有貓膩了,你最好主動跟我講那天發生了什麼事!」
姜願從小在地上酒吧城討飯吃,伶牙利嘴的不好欺負,陸運是知道的也見識過她的本事,但沒有想到,有朝一日竟然會用到他的身上去。
陸運沉默了下,道:「兩個月前的事了,為什麼還要追究,你要讓我死,也該讓我死得明白點吧。」
姜願嘆了口氣,把今天的事給陸運講了遍,她和陸運認識這麼多年,其實不想懷疑他的,但是沒有辦法,宋宴山的態度太奇怪了。他對她有男朋友的事絲毫沒有意外不說,姜願和他提起時,甚至有種『你終於跟我說實話了』的感覺。
況且,做小三這種事,一般人很少能過得去自己的道德關,退一步說,就算宋宴山的道德觀是歪的,他的身份所帶給他的驕傲也不會允許他對一個平女這樣低三下四的委曲求全。
可無論是道德還是尊嚴,似乎都沒有給宋宴山製造任何的困境,他反而以一種極為理所當然的應對態度接受了現實。
這很奇怪,奇怪到姜願也不願意再裝聾作啞。
陸運沉默地聽完後,忽然爆發出了聲大笑,他道:「行,他比我有種!」
他掐頭去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