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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了我的真身吧,我和你院外的梧桐樹並無區別——你把我當成男人女人都可以。”
王雲兒想起自己方才所見的畫面,神情更加放鬆了些。
旋又一愣,“您怎麼知道?”
“你身上沒有靈力,卻能看穿幻術,我就猜測恐怕是天目,既然是天目,如同照妖鏡般看穿妖族真身應當也並非難事。”
所謂的天眼,似乎真的十分稀少,比天靈根還要少許多。
——起碼萬仙宗能挑出幾十個天靈根的弟子,其他幾個大門派也一樣,卻沒聽過哪個宗門裡誰有天眼的。
不過,想起六夫人等對這無辜的女孩虎視眈眈,看來天眼之所以少見,也是因為太容易招來禍患,擁有者要麼因此遭難,要麼因此被監禁利用,要麼就藏得極深。
“我,我也只看了一眼。”
王雲兒小聲道:“我是可以將它關上的,你也並非我見到的第一個妖族了——只是您來我家做什麼?”
陸晚早就想好了說辭,“我師姐先前路過此地,恰逢秦家少爺要來搶你做妾室,她和秦仙君有舊,隨口提了一句,秦少爺就被他爹喊了回去。”
話未說完,王雲兒倒頭便拜:“謝謝大仙們恩德,雲兒願奉兩位的長生牌位,日日祭拜——”
“不用不用,你要想感謝師姐倒是沒問題,我什麼也沒做。”
陸晚將她扶起來,“只是牌位興許不必,那會兒她只是隨手做好事,不曉得你還有這樣的才能,來日指不定我們還需要託姑娘幫忙。”
王雲兒連忙點頭,說無論是什麼她都應下了。
“我恰好從附近路過,卻聽聞姑娘似乎有病在身,又有人說你被秦少爺下了邪咒,乾脆來看看你。”
王雲兒苦笑道:“我並不曉得是怎麼回事,只是前些日子開始昏昏沉沉,每天只有個時辰是清醒的,有時走路都能睡過去,我本來在繡坊上工,最近也不能去了,只在家裡做活兒,抽成又減少了許多。”
陸晚心想那若是蟲蠱之術,倒是還不算厲害,只讓人昏睡且一年半載都不會有事,“秦少爺可有用這個威脅過你嫁給他?”
王雲兒皺眉頷首:“是,但他說不是他做的,只說我不知得罪了誰,被人下了咒,若是嫁給他,他能給我一個什麼丹藥而解咒。”
陸晚嗤笑道:“你信麼?”
“我不太信。”
王雲兒猶豫了一下,“除了族中親戚,我也只認得一些繡坊的人,就算得罪了其中的哪位,她們也都是和我一樣的凡人,如何給我下咒呢?還需要仙家丹藥才能解毒。”
她停了停,又道:“說來說去,他只是覺得我不該自己出去做活兒賺錢。”
陸晚還在思忖那是什麼蟲蠱,聞言莫名道:“嗯?”
“他覺得我合該嫁給他,屆時足不出戶便有錦衣玉食,用不著出門拋頭露臉,也就不會招惹麻煩了。”
王雲兒抿嘴道。
陸晚知道秦少爺和六夫人合謀,得到王雲兒後也會將人送給凌家,頓時心中感慨世上竟有如此無恥之人,明明都是他們的陰謀,竟然反賴到人家姑娘頭上。
他被雷得不輕,對那些人厭惡無比,“罷了,我來看看你中了什麼邪術。”
王雲兒引他到桌邊坐下,又忍不住問道:“——你是海棠樹妖?”
“不是,只是很像罷了。”
陸晚搖搖頭,“我是怪妖,你知道怪妖麼?”
王雲兒不解地看著他。
大部分妖族都是尋常飛禽走獸花木魚蟲修煉而成。
他們的真身,與山林中的野獸、江河中的游魚、街邊的花木並無區別,最多是大一些罷了。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