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沉似水道:“他們三人本是同胞兄弟,最擅合擊之術,尋常金丹境修士也要飲恨於他們劍下——蘇旭早早溜回客棧,只剩下那少年一人迎敵,竟然能同時擊殺他們三人,重創孫賢弟,想來便是新任的靈犀劍主了。”
周圍人都沉默不語,顯然此事出乎意料。
蘇旭也有些意外,不過韓曜既然身懷魔族血統,就不能以常理度之,況且誰知他還藏了什麼殺手鐧。
半晌,才有個鬚髮花白的年邁男人嘆道:“滄浪仙尊既能破例收他,此人必定不凡。”
“蘇旭也是一樣,我才不信她就是個道修。”
另一個年輕些的姑娘也嘆息起來,“放眼年輕一代的八派弟子,如李二方才所言,她在客棧裡露的那一手,怕是無人能敵。”
“三妹何必長他人志氣,她是謝無涯首徒,那會兒謝無涯已經當上首座,卻一個徒弟都沒有,若非她天資過人,如何能打動謝無涯愛才之心?”
方才說話的青年又道:“而且她也是沾了靈力深厚的光,誰知謝無涯給過她多少靈丹妙藥呢,若是對上真正的劍修,像是遇到顧擎蒼、赫連辰那類高手,恐怕撐不過一回合。”
他舉的這兩個例子,皆是八派中人,一個屬於天機宗,一個屬於琅嬛府。
那三小姐聞言不太贊同,皺眉道:“二哥說的這兩人都有仙劍在手,昔日在八派試煉裡,他們都打敗了尚未契合飛翼的慕容遙呢。”
蘇旭也聽過他們的名字。
那兩人是年輕弟子中極為出名的劍修——當然,所謂的年輕只是相對而言,他們倆比她還要年長一些。
這夥人又議論了幾句,六夫人這才總結道:“今趟無功而返,又折損了不少人手,蓋因我們輕敵之故,好在只是我們私下行動,家主並不知曉。”
“我們只是想抓到那女人,給爹一個驚喜呢。”
先前的青年嘆了口氣,“誰知她竟然——哎,勞煩各位前輩了。”
六夫人和三小姐皆不動,另外幾人抱拳的抱拳,擺手的擺手,跪在地上的李二也站起身來,大家相繼離開了。
諸人走了個乾淨,廳中只剩下他們三個。
那青年轉向六夫人道:“娘,你說這是怎麼回事,秦治的事兒竟然被蘇旭給攪和了,難道謝無涯想謀王雲兒當徒弟,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蘇旭聽得一頭霧水。
秦治似乎是秦家七少爺的名字,也就是當日去搶人當小妾的那位,王雲兒似乎是被搶的姑娘。
現在看來,秦七少爺去搶人似乎另有隱情——甚至可能是這群人指使他做的,目的是為了得到王雲兒。
王雲兒又有什麼特殊之處呢?
蘇旭也才弄明白這群人的關係。
六夫人恐怕是家主的六房,這對兄妹是她的兒女。
無論他們是否是凌家人,恐怕都是來自一個大家族,族內勾心鬥角,大家都想法子討好家主,故此這三人想抓走王雲兒、或是直接搶走眼睛,拿去獻給家主。
正談話間,又有人進了廳中,單膝跪地,奉上一封書信。
那人離開後,六夫人展信一目十行地讀完,隨手給了兒子,青年看完又遞給了妹妹,三人相顧無言。
“看來確實是意外了。”
青年擰著眉道:“蘇旭去秦家路上恰好碰到秦治,恐怕只是看不過去才出手管閒事,因為事後她根本不曾去王家,若是有意為之,早就把人帶走了。”
“有道理,聽說她的幾位師弟師妹都曾受過她的恩惠,好幾位都是萍水相逢卻被她救了性命,可見她這人是會多管閒事的。”
三小姐也愁眉不展,“這可怎麼辦是好,蘇旭是否已得知天眼的事?”
“莫要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