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我們各走各的,你當然沒意見。”
“你去祭拜你的家人,我和一同去算是怎麼回事?你真傻還是假傻。”
蘇旭一臉不滿。
有鬼。
尋常人剛死了親戚大半年,提到回去祭拜,怎麼可能是這種反應,就算不是滿面哀慼,也不至於還有心情開玩笑。
韓曜卻彷彿真的沒聽懂一般,“你怎麼就不能和我一起去?”
蘇旭恨不得把他一腳踹到街邊的水溝裡,“你我無親無故的――你看你諸位師兄師姐,算我在內,我們這些沒定親的,誰去祭拜父母都不會帶上旁人,還不懂什麼意思嗎?”
韓曜這回倒是徹底懂了,然後就一臉若有所思地沉默了。
蘇旭沒心情管他在想什麼。
她琢磨著慕容遙所說,再加上剛才的對話,假如韓曜的母親未死,他知道這一點,又假作母親已經遇害,這其中必定有緣故。
“你家人都不在世了?”
韓曜沉浸在思緒中,忽然聽見旁邊的少女發問。
他想起穆晴曾說蘇旭幫她放下仇恨,甚至還說出萬死不辭的話,恐怕那就不只是出言開解,指不定就是蘇旭幫她報仇了。
此時她主動問起自己的過去,少年心裡莫名有幾分高興。
“我娘不怎麼管我,我幫舅舅一家幹活,他們給我飯吃,但他們一直討厭我,很少和我說話,要麼就是一邊打一邊罵,因此得知他們死了,我也並不覺得難過。”
這就是語言的奇妙之處了。
他們死了。
這個所謂的他們,究竟只是舅舅一家,還是連母親也算在內?
韓曜偏過頭認真地看著她,眼眸漆黑如夜幕,凝視著少女明麗的側顏,“你可會覺得我十分冷血?”
“沒有。”
蘇旭一心都在琢磨事情的真相,還有韓曜和那魔修之間的關係,根本沒再去思索這人品性如何,聞言隨口道:“是不是有人和你說,生養之恩大過天,無論父母長輩如何待你,哪怕動輒打罵甚至把你賣給人牙子,你也要敬愛他們如初,不可違揹他們?”
韓曜不置可否,“夫子確實說過類似的話。”
“然而,這世事從不是你覺得該怎樣就怎樣,那埋兒奉母、臥冰求鯉者受到許多讚譽,是因為他們的所作所為實在難得,大多數人都是以德報德,這本來是人之常情。”
這應當是違逆主流觀點。
然而,他卻不意外,並且覺得蘇旭合該是這樣的人。
“先前我聽五師姐講述了她的過往。”
蘇旭早就收到五師妹的紙鶴傳書,知道穆晴講故事時略去了妖族和後續。
“你有什麼感想?”
“你是不是幫她報仇了?”
這完全是猜的。
韓曜並不清楚內幕,他只是覺得當時穆晴的反應,顯然不是聽了幾句開解,再想起她經歷那些事,也不是幾句話就能安慰好的。
蘇旭看了他一眼。
這事不算什麼秘密,至少師尊是知道的,若是這小子去問師尊,也一樣能問出答案。
“是,”她也不再隱瞞,冷笑道:“那孫家家主跪在我面前時,還滿口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天經地義,說他妻子與人通姦才是天理難容。”
當然原話是妖怪。
“或許很多人都會同意那家主所言。”
蘇旭將“所以世上愚者眾多”這句話嚥了下去,“但我不這麼覺得,我不但不同意,還覺得他的話噁心得緊呢。”
“你不覺得什麼?”
少年好奇地問,“三妻四妾不是天經地義?”
他其實也從別人口中聽過類似的言論。
譬如男子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