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撇嘴道:“恚必定是他法術沒學好,不知道怎麼回事被火焰反噬了,好像也沒怎麼受傷。”
“他人在何處呢!”
白曉裝作關心地道。
“早就走了,都是他徹底搞壞了,”又有人說道,“也不打個招呼,明明是自己本事不濟,還給我們擺臉色,什麼東西。”
“是啊,出身山野的人多了去了,也沒幾個像他這麼無禮的。”
範昭輕輕咳了一聲,“諸位,這火顯見並非人為,碧海閣藏寶甚多,不知是什麼器具陣法引起的,無論如何,不可能怪罪到我們頭上。”
這話醍醐灌頂般點醒了許多人。
是啊,誰也沒理由跑來火燒首座的居所,九成就是什麼法器陣法莫名自燃了!
而且無論是不是這樣,確實也和他們沒關係,大家能做的都做了。
再加上給這火樓最後一擊的韓曜已經得無影無蹤,除了在嘴上和心裡將他大罵一頓,他們也沒法做什麼了。
峰頂集聚的修士們漸漸散去。
剩下四個首座的親傳弟子站在原處,望著被燒成平地並一片焦黑的廢墟,個個幸災樂禍。
他們心知肚明這裡是怎麼回事,故此也不多言,畢竟這裡不算什麼說悄悄話的好地方。
“我們那小師弟也真是,心情好的時候慣會做人的,斷不會讓人覺得失禮,顯見方才要麼是生氣要麼是慌了,哼,好教他見識一下,大師姐的本事才是無人能及。”
白曉嘲諷地道。
範昭看向穆晴,“你們倆方才說了什麼?”
“問大師姐築基多少日後能御劍,劍修為何是劍修,大師姐為何討厭他,那日在我院外交手,我如何打傷了他,我是不是世家小姐。”
後者淡定地將對方問過的事悉數報出。
一邊說著,一邊從袖中取出紙筆。
她在紙片上寫了一行娟秀小字,又將那張紙隨便折了幾下,疊出一隻兩翼曲起的精緻紙鶴。
穆晴隨手一丟,空中揚起一陣微風,那紙鶴竟在風中展翅飛起,不多時就消失在眾人眼中。
“總要告訴大師姐一聲。”
另外幾人對此並無意見,範昭皺眉道:“他可是有所發現?”
穆晴微微搖頭,“他發現什麼我不知道,只是我卻察覺到一事,先前與他交手時,本以為是我的錯覺……”
“有一瞬間,他的氣息極為令人厭惡。”
邱昀低聲開口,“我初次見他,就有這感覺。”
他向來沉默寡言,這一下卻說到了眾人的心坎裡。
大家面面相覷,竟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感和相繼升起的疑惑。
究竟是什麼人會讓他們都有相似的感覺?
“我不是先前和你提過嗎,小六,那會兒你還沒出關,我們三個在晴晴院子外面打了一架,韓曜莫名其妙地跑過來,看了半日,硬是要和我們過招,與他交手的時候……我還以為遇到了天敵。”
白曉不太確定地道。
他把玩著一柄長長的白玉笛,玉笛如同羊脂般溫潤細膩,表面籠罩著淡淡的青光。
“我和大師姐都是鳥妖,所以那會兒我還以為,這就是她厭惡他的緣故,現在想來恐怕並非如此。”
邱昀愣了一下,顯見是知道那件事,“他去五師姐的院外作甚?”
“自然是感應到師姐的靈壓。”
範昭淡淡地道,“他對靈壓極為敏銳,還問大師姐是否在裡面,可有不妥,而且看上去十分焦慮擔憂。”
邱昀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穆晴,又看了若無其事的白曉,“後面這句話,是否沒人向大師姐提過呢。”
白曉左顧右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