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手腕的傷口中也漂出一滴血。
兩顆血珠開始在空中相融,其上又生出絲絲縷縷的紅『色』細線,盤根錯節地交織在一起。
穆晴將自己先前的誓言也說了一遍,兩人的靈壓開始不斷飆高。
以他們所站立之處為中心,一陣狂風席捲而出。
院中一片飛沙走石,碎石砂礫斷草噼裡啪啦地被吹到迴廊中。
少年震驚地看著她,“這樣強的靈壓——你究竟是什麼人——”
旋又『露』出慶幸之『色』,畢竟對方越強,越有把握救出他的姐姐,“我院子裡,自南邊數第三棵桃樹下——”
才說了這麼一句,他渾身巨震,眼角和嘴邊滲出鮮血。
少年伸手捂住了喉嚨,“救她、一定要救她——”
說罷倒在了地上,氣息全無。
穆晴嘆了口氣,用幻術變了個模樣,將少年抱了起來。
另一邊,陸晚跟著慕容遙進了家主的書房。
他環顧四周,桌椅櫥櫃皆是上好的小葉紫檀,多寶格中置放著十幾樣珍貴的古物,裝潢稱得上雕樑畫棟,擺件樣樣不凡。
不過屋裡倒是沒有靈力波動,恐怕所有的法器都被收走了。
“多年不見,師侄竟還是老樣子。”
陸晚抱著手臂靠在門上,打量著家主的書房,“他們派你來看著這裡,以防有人將好東西偷出去,否則弄得八派修士個個像是土匪流氓,是也不是?”
慕容遙沉默以對。
因為陸晚說得半點沒錯。
凌家能找到的法器都被拿走了,理由倒是冠冕堂皇,畢竟他們都勾結了魔族,誰知道會不會遺留下什麼禍害。
然而其他的東西,就算要吞,也不能一次都給人捲走,八派裡就算是離恨宮這樣的門派,也都是好面子的。
慕容遙微不可察地嘆息一聲,“——你們近來如何?”
陸晚猜到他更想問的是蘇旭,畢竟其他人和他都沒什麼交情,“還不錯,大師姐終於有了自己的地盤,比我和老七的山頭都要大多了,宮殿裡也總是十分熱鬧,前些天還來了一大群狐狸。”
青丘狐妖們鬧出了不小的動靜,慕容遙也聽了一耳朵:“那是怎麼回事?”
“我師姐和一個七尾狐有些舊交情,他帶著一整個窯子去投奔我們了。”
陸晚言簡意賅地道:“你若是在這裡過得不好,也可以找她。”
慕容遙神情微動,“她向你提過我?”
“嗯,她說你是個好人,若是你有麻煩一定會幫你之類的。”
陸晚停了停,又隨口問道,“謝無涯繼任了麼?”
慕容遙舒緩的眉眼再次覆上冷峻氣息,“謝師叔祖拒絕繼任宗主,此事尚未傳揚出去。”
畢竟凌霄仙尊先前才飛昇,萬仙宗的名聲再次到達了巔峰——這已經是第幾位成仙的宗主了?
然而抵達巔峰之後,就必然會墜落。
萬仙宗的頂梁支柱、中原仙門的戰力天花板、萬眾劍修的魁首,如今飛昇成仙,誰能代替他?
再者,仙緣臺一事後,桃源峰裡出了一群妖怪,也不再是什麼秘密了。
“真不知道他是惺惺作態還是真心這麼覺得,”陸晚扯了扯嘴角,“他如何說的?”
慕容遙對他的態度有些不適,“謝首座總是你的師父,而且當年——”
“當年他沒親自追殺我們,否則我們早就死了?”
陸晚知道這人頗為正直善良,而且稀罕的對妖族沒有太多偏見,“你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嗎?他早就知道那地方並非什麼妖窟,而是一窩老弱病殘,唯一一個能打的還要照料幼崽,你們斬龍峰那些畜生殺紅了眼,故此我們才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