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陸遠聞言苦笑搖頭，感同身受。
“我是外科大夫，經常面對生死，很多病人根本下不了手術檯，其實在動刀之前，我們就建議患者家屬不要手術不要手術，不手術興許能多活三五天，乃至三五個月，一旦手術，尤其是上了年紀的患者，根本承受不住身體上巨大損傷！”
“可不做手術吧，患者家屬罵我們沒醫德，不是個人，明明我只是想為他們省一點錢，明明就是想讓患者少遭罪！”
“後來我也不勸了，將手術該有的風險告知患者家屬，抉擇權交到家屬手中，這下還好，哪怕手術失敗，患者家屬也不罵了，手術過程中，用了非常昂貴的藥物，患者家屬非但不生氣，還一個勁兒感謝，更有甚者塞紅包什麼的。”
“這就是人性！”
秦世明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現實中這種患者，以及患者家屬真的不少。
打個比方，明明很小的一件事，手臂上被蚊子叮了一個小紅包，幾個小時就能自己散去，他非得上醫院檢查檢查，生怕得了什麼大病，不給他開藥吧，他罵你庸醫，更有部分暴發戶直接掏出一疊錢往醫生臉上砸。
這是錢的事兒嗎？
這是不尊重醫生的專業。
還有一些患者，其實就不該往醫院送，患者家屬應該提前商量好，一桌子上幾個菜，是買墓地，還是直接骨灰撒海里，都忒麼八九十歲了，非得送來做手術！
是不是腦子有泡？
“總之，保持本心，身為醫者，就要為患者考慮。”
秦世明提點了一句。
陸遠重重點頭，記在心裡。
“秦先生，凱爾約翰遜會來找你接著治病嗎？”
“會！”
“為什麼？”
“因為他怕死，因為他並不甘心。”
秦世明一臉篤定，他太瞭解凱爾約翰遜這一類人了。
這類人本身最是糾結，一方面他其實很信任秦世明的醫術，一方面又看不慣秦世明，偏偏幹不掉，還得舔著臉衝秦世明賠笑，還得拿著大把鈔票來求秦世明！
“那，那他找我來拿藥，我該給他什麼藥啊？這可是個空罐子啊。”陸遠有些慌了，秦世明這是故意坑自己的嗎？
“無妨！”
秦世明淡淡一笑，“其實我早就準備好了，這個空罐子只不過是刺激他站起來的道具而已，真正的藥也給他開過了，就看他能不能領悟得到，能不能吃得下去了。”
“已經開過藥了？”
陸遠一臉懵，開藥了嗎？他怎麼沒看見啊。
“呵呵。”
秦世明高深莫測的一笑，領著陸遠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