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最後幾句話,湯後終於忍不住開口:“瑩兒嫁進我們家我高興還來不及,我不過是偏心了些嘛……你放心,你今日說的這些既然是你的真心話,我便記在心上了。唉,怪只怪頌兒不爭氣,也怪我太過溺愛於他,將他養成這般性子。”
高氏輕撫上她的手,柔聲安慰:“雖說他不夠沉穩,但畢竟也不是什麼壞孩子,你磨磨他的性子便好,將來肯定還有更適合他的女子。”
“希望吧……”她輕輕回握,拍了拍那隻手背。
今早卜世邕去上朝,眼下卜府只有高氏在,於是湯後又在卜府待了一個時辰,與高氏敘完舊後又一同用了午膳,之後才起駕回宮。
原以為都這個時辰了,蕭祁頌肯定已經去了巡城隊。畢竟這是他父親給他安排的差事,總不能直接翹了吧。
但湯後顯然低估了自己兒子的毅力。
她一隻腳方邁入殿中,一抬眸,便見廳堂右方徐徐站起一道頎長的身影。
蕭祁頌冷著臉,目光幽怨地望過來:“母后,你在躲我嗎?”
湯後站在門口,進也不是,走也不是。
只能乾笑了兩聲:“沒有啊,我怎會躲你呢?”
“那您今早天不亮就出門了?您去了何處?”儘管對面神情依舊慈愛,可他卻不似昨日那般好糊弄了。
說好的等父親回了昭仁殿便向他言明,結果一大早父親不僅未從昭仁殿出來,連母親人也不見了。
這事兒怎麼看怎麼蹊蹺。
“我”她眼底閃過一絲心虛,但很快反應過來,這小子憑什麼來質問自己啊?
於是立即拾起為人母親的氣勢,挺胸抬頭走進去,道:“我的行蹤何時輪到你來質問了?你還把我這個母親放在眼裡嗎?”
蕭祁頌一聽便急了:“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您昨日答應我的,說等父親回來便同他說提親一事,我今早過來您人就不見了,我難免會多想。”
湯後緩緩坐下,嘆了聲氣:“頌兒啊,不是阿孃不想說,是你爹實在太忙了,昨日喝得爛醉回來,人才剛清醒一會兒,又去勤政殿了,阿孃找不到機會下口啊。”
“那怎麼辦?明日就要驚蟄了,我答”話一出口他立即止住了嘴。
好險,差點說漏了。
湯後正垂首抿茶,未曾注意他的神情,只隨口問道:“嗯?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
“哎呀,不是同你說了嘛,此時莫要著急,就算你爹答應了,明日也來不及提親啊。”
話落,她側身放下茶杯。
茶托與桌面即將相觸的那刻,豐潤的手倏地頓在了空中。
等等,驚蟄?
一個主意靈光閃現般出現在她腦中。
對呀,明日是驚蟄,那便可以此為由舉辦一場盛大的騎射比賽,遍邀全上京城的達官顯貴、名流世家。
屆時馬一騎、風一吹、想出風頭的出風頭、想結交的去結交,說不定墨兒就能遇見真正讓自己心動的女子了呢?
退一萬步說,就算墨兒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