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讓孟三書去城內協助思齊儘快將歸屬於洛氏的資產剝離出來,長鬚書生便識趣的騎馬離開。
等到孟三書走遠,影子才傳音到洛川耳中道,「那個殺手易白與這孟三書的關係不可能如他所言那般,定是還有些其它羈絆的。」
「自然,」洛川仍舊是牽著大黑馬緩步向城內走,這個時候他的身邊就只剩下了影子一人,就算那一百精騎都在身後拉開了些距離,「但上三境強者本來就多是難以真正約束的,說得難聽一些,眼下我離郡範圍內的所有上三境強者,除了你和孟一嵐以外,本質上哪一個不是合作關係而已?在這些人的事情上,談交情總是靠不住的,反倒是利益與目標一致,才是長久之道。」
影子被洛川這一番話說得心情有些沉重,便不再接話。
洛川傳音到影子耳中道,「千雪說是去見了老家來人,該是南風前輩吧?」
影子搖頭道,「沒有在益城範圍內感知到她和南風的氣息,但看她信裡的意思,應該也快要回來了。」
洛川沉默片刻道,「不管出於哪方面考慮,我終究都還是要再去一趟的。」
影子看向洛川問道,「所以這也是你不願在此時與廣郡開戰的原因之一?」
洛川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扭頭看向那一處天坑河流,「這一戰,讓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更加清楚了許多,那些站在頂端的人和妖,不是眼下的離郡可以隨意違逆的,甚至於說......」
洛川沒有將話說完,影子也沒有追問,兩人就這樣沉默著走了好一會兒,影子才忽的道,「我隨你去。」
洛川點了點頭,可話裡的意思卻全是不確定,「要看千雪老家那邊是如何一個安排,想要讓一郡太守神不知鬼不覺的去到那裡,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影子沒有在這個事情上多說,而是道,「仙遊子如今還在益城養傷,感覺上來說恐怕傷得不輕,按照」
「是要去見見的,」洛川點頭,而後問道,「那個醫家的蘇荷,還是沒有北返的意思?」
影子點頭道,「還在河玉城,」她想了想,還是伸手指了下洛川的手腕道,「這個醫家蘇荷年紀雖小,手段卻不簡單,那一日她為你醫病之時,我曾感覺到你被孟七水種下的心魔詛咒對她的真氣有所感應,我總覺得,說不定她就有辦法將之根除,要不要......」
洛川道,「那一日心魔詛咒的異動我也有所察覺,但作為觸發了那詛咒的人,蘇荷必然也已經察覺了它的存在,只不過她不曾說,我也沒有去問,醫家在山上宗門之間的存在是很特別的,看似弱小,實則她們背後能夠牽扯出來的力量卻絕不小,以禮相待是最穩妥的辦法,不能用強。」
他略一思索便又道,「她說自己來自興城,可興城如今卻不在我們手上......這樣,待到她離開河玉城北上之時,便著人問上一句,就說離郡太守手腕有疾,想請她到離城為我醫病,看她如何答覆吧。」
「就只如此?」影子問道。
洛川道,「就只如此。」
影子點頭不語。
此時兩人已牽馬上了益城西城門外的官道之上,益城在軍事管制之下適度解封,便有不少不得不外出的百姓從西城門進出,見到洛川一行遠遠的就要避讓於道旁,他們不知道洛川身份,卻不妨礙他們認出他身後跟著的離郡輕騎,為免沾上因果,老老實實跪在道旁就是最穩妥的辦法,可冬日漸寒,大人尚且還好,個別跟著的孩子長時間跪在那裡,就有些哆嗦。
洛川見狀翻身上馬,輕夾馬腹,便與影子以及身後百騎一同馳騁入了益城。
入城之後直接貼著城牆內側折向北方,沒有跑出去太遠,就來到一處與城牆相連的小型軍營
地,影子亮出令牌,百騎魚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