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就討論著定了幾個小術法。
上神先是把原先與魂契的淫邪之氣清走了,發現它的契定之力很深後,就想為己所用,作為正式一點的婚約。跟鬼帝一說,沒遭到拒絕——兩人對彼此懸殊的性情認知都很清晰。
攝魂其實就是一個心軟的作弊小道具,可以在明韞冰毒舌自我、或者上神又食言回家的時候,頃刻化解對方的怒火。
原理是明韞冰提出來的——復現感覺,就像突然吃了一口齁過頭的糖,保證再也不生氣了。
上神當時看了這冷冰冰的色鬼一眼,很好脾氣地答應了。
後來明韞冰拿這個調戲過他無數次,直到兩人分開……再見之時。梁陳眼裡浮現出刺眼的陌生,他才把這顆蜜糖變成了試探性的解藥。
解藥沒用。你仍然一無所知地長夢不醒。
但攝魂終於反噬過來了,給了他一個遲到千年的,痛苦又甜蜜的反擊。
不知有意無意,梁陳把流渡的一段纏綿攝了過來,讓當時神明的侵略充斥著他的精神,但與此同時,不著寸縷的身體卻被他擁抱著、掌控著、佔有著。
這樣密不透風的侵佔與真刀實槍也沒什麼區別了,明韞冰渾身都劇烈地哆嗦起來,抓著他手腕的力氣之大,指節泛白。但他卻推不開那隻手。
他一口咬住梁陳的手指,在床板劇烈的搖撼中被他從頭到腳、從身到心地徹底佔有,咬在頜骨右側。
那一瞬彷彿他變成了一劑解毒的藥,禁錮還是沉毒都就此消散,陰霾痛苦離別,彷彿只是一場夢醒就忘的作繭自縛。
一種極其錯亂的感覺從心底升起,明韞冰的獠牙磕破了梁陳的指節,那應該是很疼的,他嚐到了梁陳的血。然而梁陳卻沒有縮手,一面吻著他的肩膀,一面強硬地把指頭塞進去,端著那兩顆獠牙摩挲,像將軍摩挲一把殺人飲血的利刃。微熱的血混著流利的光強迫他把獠牙收了回去,明韞冰渾身顫抖著,很想一口把他吞進靈魂裡,或者把自己剪碎了塞進他的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