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是磨個一千年,一道的魂元說不定可以磨成七道呢。”
如果一隻鬼的魂魄活生生被磨出了七道節,那它到底算什麼?人?鬼?還是神?
明韞冰輕聲說:“你看,你當時來我身邊,就為了這個。”
梁陳像被這話在心上捅了個大窟窿似的,吸氣都是痛的。他想反駁,但想不出話來。
“你知道為什麼會神隕得只剩下你一個嗎?又為什麼從那時候到現在,不惜讓諸神全隕,都要令末日遷延一千年?”明韞冰的聲音沒什麼情緒,好像在說別人的事,“當時天帝都知道人世將傾了,也知道該怎麼救世。他派你找到我,可是沒想到,你被我迷的神魂顛倒的,到最後也沒有對我下手。”
因為到時候……祭神必定是他,祭品必定是他,而要做一個合格的祭品,必須要被“平天”剮足一萬遍。
這才是對他們膽敢犯戒的最大懲罰。
梁陳張了張嘴:“所以你這個所謂的天刑,不是因為和他……”
“不是。”明韞冰諷刺地說,“是因為我運勢比較好。”
梁陳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把他放下,摜在了雕工精湛的柱子上。冷木的香味跟潮溼一同撲過來,明韞冰抬眼看他的樣子就像一個魅影重重的夢。
明韞冰的視線從他掐在自己肩上的手指逡巡到他的眉眼,那印記像要長出來,他道:“其實這件事沒你想的那麼複雜,從頭至尾我只想把你腦子裡那些無關我的東西——一點一點擦乾淨。”
他的眼睛裡浮現出陰暗的偏執,接近病態的狂熱,聲音卻冷的跟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