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吧?也許。……也許。
也不會記得我。
人類本就薄情寡義,過不了多久,這種萍水相逢的緣分也就如露散了,在心上能留下多少潮溼,都是運氣。
她的手變得特別冰冷,時不時點在梁落塵身上,卻像一把煙花盛放了,躍開的火星似的。
梁落塵覺得那火星就在水裡燒起來似的,被當沙盤“指指點點”了一會兒,他突然抓住了時想容的指尖。
時想容頓悟:“我手勁太大了?”她抽走手,轉身去小交椅上坐下,擦著手:“正好看完了,你泡完這次再休息幾天,應該就能好了,這幾天還是不要動真氣。”
“……………………”
梁落塵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時想容說:“你的毒解的差不多了。”
“……嗯。”
“我有一件事瞞你。”
梁落塵眨了眨眼睛。
“前幾日有人從汨都給你飛鴿傳書,那鴿子不小心被我捏……打下來了。信沒有給你看。”
“寫的什麼?”
“說京城事變,皇上聖體有恙,希望代親王殿下快馬加鞭,十日之內趕回汨都。”
梁落塵沒做聲。時想容遊移在別處的目光終於挪過去,就跟這個動作會耗盡她所有靈魂似的,又看了他一眼。
她慢慢地起身,無聲地走到他眼前,霧氣裡,眼波浮動著,是幾近不甘的掙扎。
山高水遠,自去展翅高飛吧……我不是陪你走路的人。
她凝視了片刻,取下那把劍,驅邪的白光把她半邊臉都灼傷了,嘎吱一聲開啟門,還沒邁出門檻,突然一聲尖嘯從屋裡爆發,是梁落塵捏破了一個召兵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