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蘇視道:“我正要跟你說這個。宮裡審人是什麼樣的你肯定知道,徐國師一手操辦的水牢,狠得令人咋舌。那麼個翩翩君子式的人物,倒能做出這樣的酷刑來。”
梁陳把長命鎖,先收了起來。
“夜裡就傳來訊息,”蘇視面色凝重,卻低聲說,“賈仁已經去了。”
梁陳眼皮一跳:“梁斐……”
“別提三殿下了,他稱病不出許久,本來夜裡宮中請他進去。誰知道大太監親眼看見他蓬頭垢面地爬在地上跟狗搶吃的……陛下派了個太醫,也就揭過了。”蘇視表情有點不忍直視。
梁陳抽了抽嘴角,袖中那刻著梁斐徽紋的玉佩也似乎重了起來。
他瞅著愈發亮堂的天色,道:“我二哥是最不喜歡這些明爭暗鬥的。立長不立幼,就是為了堵他們的口。太子殿下雖然樣貌稍不如人,但才情、秉性、胸襟都是沒的說的,偏偏底下的人心眼子多,爭來弄去,忒不嫌累。”
蘇視嘆道:“江山易改,何苦來哉。”
梁陳贊同地頓了頓,又問:“梁潮呢?”
“落塵一直沒回府,跟聖上談了一刻鐘後,不知說了什麼,竟惹得龍顏大怒,罰在勤政殿外跪了一夜,他一早又自請去戍邊。”
“………………”戍邊,真有想法。
梁陳搖頭道:“現如今天下太平,戍哪門子邊?就是受了情傷,也不能一蹶不振啊。”
“我覺得這事兒沒完。”蘇視沒接這句閒話,少有地面色凝重,“——今早我眼皮子一個勁兒地跳。雖說顧平淵跟顧仇都被抓回來了,前朝的人大概是起不了什麼波瀾了,但總還是覺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