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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被搶的本是商號的銀庫,可有人趁火打劫,把鋪子後院的一個米倉給開啟了,有些百姓藉著看熱鬧的功夫順走了不少米,最後把米倉給偷空了。
“這搶劫的是城外一幫土匪,官府已經派人去捉拿了,只是這些偷米的不好處理,畢竟都是一些百姓,況那晚太亂,也說不清是誰。”掌櫃的苦著臉道。
銀錢許能追回來,只是這一倉的米怕是回不來了。
“這些米摺合多少銀子?”
“一萬兩。”
李婉皺眉,這樣的損失不可謂不大。只是當晚有官差,百姓們還是忌憚的,偷上十鬥八斗的可以理解,怎麼幾萬斤的米都沒了。
謝凜也覺察出事情有蹊蹺,於是和掌櫃的一起去官府問情況了。
這米倉裡的米要分送到下面的商號,有的已經預定出去了,所以下面商號的管事紛紛來問情況。
一旦不能及時交貨,容家商號在燕州的信用必定會受影響。容楚帶著鋪子裡的賬房核算了一下剩下的米,先解了燃眉之急,然後吩咐她帶來的另一個賬房去臨近的定州商號調米。
等忙完了這些,已經快晌午了。
“夫人,您先回客棧休息吧。”青竹道。
李婉想了想,帶著青竹去了街上的一家成衣店。
青竹正疑惑,見她家夫人已經挑起了衣服來,卻不是挑那些綾羅綢緞,做工精細的衣服,反而是粗布做的衣服。
李婉她自己挑了一身,又讓青竹挑了一聲。主僕倆回客棧,簡單吃了一口,然後換上這些粗布衣服就出門了。
“夫人,咱們只是?”青竹一頭霧水。
“暗查。”
青竹一聽這話,還嚇得出了一身冷汗,結果夫人帶她去的就是街頭巷尾,那些閒來無事的婦人們嘮嗑的地方。
在這聽聽,聽了某家的男人打女人,那幾位婦人唏噓不已。
在那邊聽聽,幾位婦人主要說的是誰家的小娘子紅杏出牆了,還說那家男人是個窩囊廢,養不起自家婆娘,活該什麼的。
青竹聽得那叫一個凌亂,她在內宅侍奉主子,哪聽過見過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夫人,咱們這次暗查主要靠聽嗎?”
李婉點頭,又見那邊柳樹下有幾位婦人正說得熱鬧,便拉著青竹過去了。未免太突兀,兩個人也是邊走邊說,只是走到柳樹下,藉口乘涼休息。
“那李家老大又去賭了,身上的銀錢都輸光了,回家還打了老婆。”一位穿黃褐色粗布長裙的婦人道。
“那李老大啊,他就是個好吃懶做的,前幾年把家底都輸光了,不過他拿來的銀子去賭?”另一位穿青石色長裙的婦人問。
“前幾日容興米糧鋪遭劫,那李老大趁亂搶了好幾袋大米,回頭就偷偷賣了。得了些銀子,倒是全送賭場了。”
一聽她們聽到容興米糧,李婉和青竹皆坐直了身子,彼此對視了一眼。
“聽說那麼大的米倉都搶空了。”
“可不呢,有不少人趁亂搶了米,哎,這世道就是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咱們這些,只有捱餓受窮的份兒。”
“其實旁人最多也就搶幾代米,不過城西那一幫搶的多,一群人一哄而上,還徹夜來回了好幾趟。”一婦人小聲道。
“這群小流氓,別說咱們還真惹不起。”
“可不呢,他們人多,而且打架也是真狠。”
李婉聽到這裡,見她們轉移了話題,於是起身走近她們,問道:“幾位姐姐,你們剛才說城西那幫人,他們是什麼人啊?”
幾位婦人回頭看到李婉,見她眼生,皆露出防備之色。
“哦,我們是初來燕州的,需要買一些米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