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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沈公子是老夫人孃家的侄子,乃是明年應屆科考的舉子,如今在國子監讀書,借住在咱們府上。老爺很喜歡沈公子,說他有凌雲之志。”寧兒道。
陸雪微點頭,既然爹都好看的人,她也沒有必要多問。
“你現在府上照顧四姑娘吧,她跟著我去王府也不方便。”陸雪微道。
之前想讓她們去,是擔心她們在陸家受委屈,不過現在看老夫人對陸雪雲挺好的,她也就放心了。
寧兒撅了噘嘴,“那好吧。”
陸雪微笑笑,“你們可以時常去王府玩,我也會回來看你們的。”
聽了這話,寧兒才開心了。
陸雪微起身,正要離開,見一穿著丹紅襦裙的女子自西邊的垂花門出來,她嬌笑不止,清脆的笑聲傳了過來。
“這是誰?”陸雪微問。
“哦,姑娘還沒見過吧,她是大公子娶的夫人顏氏。”
“陸奉武還娶了媳婦?”陸雪微呵了一聲。
“可不,大公子那樣了,跟木頭人似的,老夫人還不死心,想著給大公子娶個媳婦,一來沖沖喜,二來許能留下子嗣。這少夫人出身貧寒,被她爹用十兩銀子賣給了老夫人,而後嫁給大公子,一直在他身邊伺候。大公子去後,她就變得瘋瘋癲癲的。”寧兒道。
陸雪微輕哼一聲,這老夫人還真是作孽。
雖隔得遠,但這顏氏姿容昳麗,如一朵嬌豔欲滴的芍藥,而身子婀娜,柳腰玉腿,絕色的美人。只是可惜了,成了寡婦。
陸雪微未多在意,讓寧兒送她出府了。
回到王府,陸雪微先去看了顧承繼,見他睡得安穩,這才安下心來,然後坐到羅漢床上,翻出了自己從北魏帶來的醫書。
她在想太子妃這種情況,有什麼方子可以治。
看了許久,卻沒什麼發現。陸雪微揉了揉額頭,這時外面有木魚聲。
陸雪微出門,正見憫閒坐在屋前敲木魚,木魚聲悠遠,讓這夜更加靜寂了。這憫閒也真是個怪和尚,總喜歡半夜擾人。
她在屋前臺階上坐下,靜靜的看著他敲。
如此過了不知多久,憫閒才收了木魚。
“阿繼在睡夢中其實是有意識的,但意識會發散飄遠,所以需要木魚聲來引導,不然長此以往下去,他的記憶力也會受損。”憫閒道。
陸雪微蹙眉,她還以為憫閒是太閒了……
“原來這樣。”
憫閒嘆了口氣,“不然你以為呢,貧僧大晚上不睡覺,在人家夫妻門外聽牆角很有意思?”
“你還知道聽牆角?”陸雪微呵呵一聲。
憫閒俊臉一紅,忙道了一句:阿彌陀佛。
陸雪微輕笑起來,不過想到正事,她捂著嘴忍住了,別把這和尚給氣走了才是。她端正臉色,把太子妃的病跟憫閒說了。
“你師從法無大師,醫術也是十分了得,可有什麼法子能治這病?”
憫閒想了想,道:“既是內火引起,自然是驅火,這也沒什麼好說的。”
“可太子妃用了很多驅火的方子,一直沒有效果。”
憫閒沉眸斂容,沉思半晌,而後問:“你確定是內火?”
“診脈就能診出來,不應該出錯。”
“如果你確定是,那這些驅火的方子就沒有錯,本應該有效果卻沒有效果,反而加重了病情,你說情況出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