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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順天府,早有人在外面等著了,繼而領著明炤他們去了大牢。
順天府的大牢與東廠的詔獄倒也沒什麼不同,一樣充斥著血腥氣,一樣昏暗不見光。
那官差看了陸雪微一眼,似乎想說什麼,但到底沒說,而後引著他們來到一刑室前。推開門,裡面的光亮照了出來。
一犯人被綁在十字木架上,渾身血肉模糊,此時他的舌頭被一個像爪子一樣的鐵質鉤子勾了出來,臉上滿是驚懼之色,嘴裡發出唔唔的樣子。
陸雪微剛自明炤身後探出頭去,便見冷光閃過,接著一聲沉悶的嘶吼,再看那人,舌頭已經被割斷。
血濺了一地。
陸雪微抬頭看向裡面,但見一人背對著她,手上長劍浸著血,一滴一滴往下落。
單看他的背影,她就知道是誰了。
顧承繼!
見面就是這一幕,顯然是給人下馬威的。陸雪微抬頭看明炤的臉色,果然是鐵青的,而且拳頭也緊緊握著,極力忍耐著怒氣。
明炤進去裡面,陸雪微也跟著他進去。
不想一腳踩下去,竟踩進了血泊裡。再抬頭,不禁倒抽一口涼氣,原來這刑室不止這一個犯人,四面排著好些個,粗略一看有二十來人,各個都成了血人,嗚咽著發出一點聲音,頭垂著,也就沒有斷氣而已。
難怪血流了這麼多,都成血池子了。
世人都道秦王殘暴冷血,殺人如麻,眼見這一幕,確實名副其實啊!
“秦王殿下,您這是什麼意思?”明炤沉聲問。
顧承繼轉身,不期然看到陸雪微,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繼而略過她,看向明炤。
“這人涉嫌謀財害命,被順天府抓捕歸案,不過聽說你們也在找這個人?”他指著剛被割了舌頭,昏昏欲死的犯人。
“是,他是韓國公一案最關鍵的人物。”
顧承繼眉目冷豔,便是在這種汙穢之地,仍是一派絕色超然,不染一絲汙塵。他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眼角的紅痣,透著幾分妖冶。
“本王自然要給東廠面子,帶走吧!”他道。
明炤猛地握緊拳頭,手指關節咯嘣作響,這人已經被割了舌頭,手腳都斷了,還如何指證韓國公,只怕還沒帶回東廠,人就已經死了。
這秦王未免太狂妄了!
顧承繼輕嗤一聲,抬步往外走去。經過陸雪微的時候,他未做停留,只是一身冷冽之氣,讓人無法忽視。
陸雪微撇了一下嘴,偷摸跟了出去。
大牢光線昏暗,他頓住身子,微微側頭看了她一眼。
“阿繼,昨晚……”
“你給本王解了冷玉玄冰的毒,我們扯平了。”
陸雪微怔了怔,“所以你救我……”
顧承繼淡淡道:“本王只是不想欠人情,尤其是你的。”
說完這句,顧承繼大步往外走去。
只是不想欠她的而已!
陸雪微笑了笑,在顧承繼面前,她又不值錢了。
明炤從刑室出來,臉色陰沉至極,不過在看到陸雪微時,還是收斂了一身的戾氣。
“寶姑娘,我們先回府吧。”
陸雪微點頭,跟著明炤離開順天府大牢。
“那人是誰?”
“李文清,原是韓國公府的客卿。一個月前,韓國公府的大公子楊夢辰因洩私恨殺了兵部尚書之子何光澤,之後逃跑。督主親自去抓的人,這楊夢辰抵死反抗,最後當場被殺。韓國公自此記恨上了東廠,幾番誣告,督主動怒,上稟說這韓國公藏著一本反詩。上大怒,命督主搜查,便在韓國公府搜到了這本反詩。不過世家聯手向皇上請命,說這是東廠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