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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方晴態度的大轉變,陸雪微反而有些彆扭。
“呃,謝謝。”
“長公主,您放心,只要我方晴不死,必定會保護好您的。”方晴一臉堅定道。
陸雪微笑了笑,“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去給你配解藥。”
“是。”方晴聽話的躺到床上閉上了眼睛。
陸雪微從屋裡出來,見陳堂跟著,便跟他道:“陳公子,你陪我在谷裡轉轉吧。”
“好。”
這白夜谷很大,不過這些木屋都在入口附近,山谷裡面是深山老林,白夜谷的人也不常去的。陸雪微主要是想採集藥草,她和陳堂一邊說著話一邊就把配解藥所需的藥草採集好了。
“長公主來過這裡?”
“來過。”
那時她奉白邈之命前來白夜谷捉拿白頭翁,當時她對白邈已經不怎麼信任了,之後聽了白頭翁一番話,便決定把白頭翁藏起來,轉而回稟白邈,說沒有找到人。
陳堂見陸雪微停下步子,眼睛望著一處,他跟著望過去,便見一處空曠的地方有很多墳頭。墳頭長滿了荒草,一座連著一座的,看著怪瘮人的。
“這是?”
“白夜谷的弟子們。”
陸雪微走上前,跪下衝著這些墳頭磕了三個頭。
她不曾見過他們,卻與白夜谷有很深的淵源。她師父是白夜谷的弟子,而她親孃是害白夜谷滅門的元兇。
“這處雖然隱秘,但想來皇上的人用不了多久就會找來,長公主可有對策?”二人往回走的時候,陳堂問。
“沒有。”
“啊?”
陸雪微笑了笑,“不過本宮深信,這一局,本宮會贏。”
回到木屋,陸雪微配製瞭解藥給方晴,同時為她清理了傷口。第二日的時候,方晴感覺好多了,傷口也不再流血。
如此十日後,在一個深夜,該來的人終於來了。
夜深,木魚聲響,迴盪在山谷中,更顯得周圍靜寂無聲。
陸雪微從木屋出來,見和尚坐在山坡下的巨石上,正盤腿打坐。他閉著眼睛,一手捻佛珠一手敲木魚。
天地之間,仿若只他一人,四大皆空。
陸雪微曾覺得這和尚年紀輕輕,在禪意上可謂達到了登峰造極地步,乃是真正的得道高僧。結果,登峰造極是真的,只不過在演技上。
山間的月,懸在雪頂,秋風吹過,格外的清冷。
陸雪微攏了攏衣服,緩步走到和尚身前。她並沒有打擾他,如以往很多夜晚一般,靜靜的聽他敲出的木魚聲。
依舊清脆、空靈,如一波漣漪,洗淨人心中的煩悶。誰都可以敲木魚,可唯有心中有禪意的人才能敲出這梵音。
陸雪微尋了塊石頭坐下,月光散落在小溪水面上,水光泠泠,流向無盡的冷寂中。
終於,聲落。
“阿彌陀佛。”
和尚仍舊一副悲天憫人之相,六塵不染,眼中帶著慧光。
陸雪微歪頭看向他,嘴角微微一笑:“我是應該叫你憫閒還是……法無?”
和尚合手,淡淡道:“有區別嗎?一個稱謂而已,我是法無,憫閒亦是我,從來我都是我,你們看到憫閒,那我就是憫閒,你們看到了法無,我便是法無。”
陸雪微呵了一聲,“所以你騙了我,不應該怪你,而是怪我們有眼無珠?”
“施主,貧僧救過你的命,亦救過顧施主的命。”和尚道。
陸雪微轉身面對著和尚坐,平心靜氣道:“那咱們可好好好掰扯一下了,你們佛家講究因果,我們俗人講究是非,你設計害我們,致我們有生命之危,又覺得我們還有用處,於是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