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用晚飯的時候,父親從外面進來了,臉色不大好。
陸雪微忙招呼寧兒端了一盆水來,讓父親淨手後,她給添了一碗飯。
“爹爹,可是出什麼事了?”
陸昊擺手,“沒什麼。”
“阿微見爹臉色不好,很是擔心。”
陸昊嘆了口氣,“今兒我去守備府要我們攻打夜靈前制定的行軍圖,那張君山便不高興了,磨蹭了半天才拿出來。”
陸雪微抿了一下嘴,“爹為何要看那行軍圖?”
“沈將軍和那三千將士失蹤,至今找不到一絲線索,許是他們偏離了原來的路線,可沈將軍和夜靈交戰多年,對這片沙漠很熟,應該不至於。我一直想不通,倒是陳繼提醒了我一句,如若不是他們偏離了原來的路線,那就有可能是路線已經被改了。”
陸雪微心一下子提了起來,顧承繼想讓她爹牽住張君山的視線,好讓他能暗中查探。
“若真如此,豈不等同於私通外敵,實在可惡!”陸昊氣得拍了桌子一下。
陸雪微想提醒她爹一句,可她爹就是直腸子,不然也不至於顧承繼說一句,他便去了守備府。
當夜,陸雪微等在顧承繼院中。
夜過子時,他翻牆從外面回來了,一身夜行衣,落地無聲。
“有事?”他微微蹙眉。
陸雪微抬眸看向顧承繼,“你說,我該不該信你?”
顧承繼靜靜的看著陸雪微,眸色深沉,“最好別信。”
說完這句,他轉身進了屋。
陸雪微心不由沉了沉,他利用她可以,但不能利用她爹,這是她的底線。
接下來幾日,陸雪微仍舊籌辦婚禮。
這日用過早飯後,寧兒從外面進來,“姑娘,這是您要的請帖。”
陸雪微放下手上的針線活,拿起那喜帖翻開看了一眼,“等會兒我出門一趟。”
寧兒皺眉,“姑娘,您要親自送去守備府?”
陸雪微點頭,“那守備夫人,我與她也算熟識,便親自去一趟吧。”
守備張君山,原是京城人士,三年前調來北境,乃是帶著妻兒一起來的。陸雪微之前與守備夫人見過幾面,這次親自登門送喜帖,雖然於理不合,但畢竟是入贅,以後也是她當家主事的,倒也能說得過去。
她和守備夫人喝茶說了會兒話,便以家裡還有事忙告辭了。
等坐上轎子,她看著手指甲裡那沒有彈乾淨的藥粉,微微嘆了口氣。
轉眼便到了成親這日,北境成親不似中原有那麼多禮節,三拜過後,又喜婆引著進了洞房。
進去後,二人坐在床上。
陸雪微扯了顧承繼衣角一下,“給我掀開蓋頭。”
顧承繼看著坐在身邊的人,又看著那扯著他衣角的手,心微微一動,起身拿起之前備下的秤桿,幫她把蓋頭挑了。
一張濃麗明豔的臉露了出來,她抬頭看向他,眸中帶著喜色,而在他的目光下,似又有些害羞,微微別開了眸子。
“為何用秤桿?”她問。
“取稱心如意的好彩頭吧。”他道。
陸雪微起身,繞著顧承繼打量了一圈,笑道:“我給你做的喜袍,可還合身?”
顧承繼微微一愣,“你做的?”
“一針一線,熬了好幾個晚上呢。”她笑,而後退後幾步打量,但見顧承繼丰神俊逸,貴氣天然,而眼角那顆紅痣,又紅的絕色出塵。
二人相望,似有話說,可一時誰都沒有先開口。
這時外面突然吵嚷了起來,陸雪微忙走到門前,透過門縫往裡看。進來的是一隊官差,乃是守備府的人。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