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起來吧。”陳仰抓了抓頭,圓寸有一點好,怎麼睡覺都不會亂,他穿上拖鞋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朝簡歪著頭,栗色髮絲凌亂搭在額前,一條胳膊壓在被子上面,兩指拽著他的衣角。
陳仰讓他聽自己肚子裡的咕嚕嚕叫聲。
朝簡的面部抽動了幾下,他鬆開拽著陳仰衣角的手爬起來,蹲在床上發愣。
陳仰的眼神一晃,這一幕他像是在哪見過,他撐著床沿喊了聲:“朝簡?”
朝簡轉了下漆黑的眼珠:“嗯。”他捋著蓬鬆的半長頭髮,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陳仰。
“你肚子餓嗎?”陳仰跟他對視。
朝簡緩緩靠近。陳仰把頭往旁邊轉,噴在他臉上的呼吸頓時重了起來,下顎被大力掐住。
“為什麼躲開?”朝簡掐著陳仰下顎的手指輕抖,牙關隱隱在打顫,竭力剋制著什麼,他低低吼道,“你為什麼要躲?嫌棄我?還是你後悔了?啊,哥哥。”
“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有點癢。”陳仰知道朝簡又多想了,他溫聲解釋道,“我很怕癢,你知道的。”
朝簡忽然古怪地笑了起來:“對,我知道。”
他摸摸陳仰下顎被掐紅的地方,唇抿得發白:“我後天就去治療了。”
陳仰從朝簡的身上感受到了暴躁不安,他也有點焦慮。不知道該怎麼安撫這個傷了他卻又害怕得抖個不停的病人。
組織不好語言,陳仰索性給了朝簡一個擁抱,拍了拍他冰涼僵硬的後背。
朝簡慢慢停下顫抖,溫順地趴在陳仰肩頭,半睜半闔的眼裡湧出滿足,他像漂泊的旅人靠在了自己的港灣。
陳仰覺得他跟朝簡的相處模式還和平時一樣,沒多大區別,這只是他認為的,他不知道在外人看來,他們之間都是甜氣泡。
比如外人向東眼裡。
向東想把陳仰後頸加深的咬痕拍下來糊他臉上,咆哮著問他是不是傻,咬成那樣都沒察覺?
然而向東只是發出一聲肝疼的喘息。
“你昨天早上才做了個任務,今天又做了一個,慘還是你慘。”向東嘖嘖。
“能活著回來就行。”陳仰喊朝簡出來,抽掉房間裡的卡把門帶上,“鳳梨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