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媽是人嗎?
不是。
向東摩挲著打火機,眼睛半睜,這小子只在陳仰遭遇意外的時候像個人,其他情況下都不慌不忙,逛自家花園似的,他看起來絲毫不擔心自己的安危,一心訓練陳仰。
這小子的任務經驗到底有多豐富,身份號又是幾位數,難不成比畫家還小?
向東想到了一個事,後槽牙磨了起來,陳仰有把自己的身份號告訴過他嗎?好像沒。
我操,以前他們的關係距離親近差了十萬八千里。
現在經過一個半任務,十萬八千里頂多也就減掉了一個零頭。
除非刪掉朝簡,他跟陳仰單獨來一次生死相依,否則前面的十萬會雷打不動。
向東的後槽牙快要磨出火了。
陳仰發現向東跟一頭正在拱圈的豬一樣,呼哧呼哧喘氣,他正要詢問就看見香子慕走出了房間。
香子慕的兩隻手上都纏著白色紗布。
陳仰過去問道:“手怎麼了?”
“昨晚修石像磨破了點皮。”香子慕輕描淡寫。
陳仰說:“幸虧你修好了石像,不然我們都安撫不了女瘋子。”
香子慕還是那個語調,淡得如同白開水:“這沒什麼。”
“她發瘋的時候很難對付。”陳仰不動聲色的打量眼前的女人,她穿著來時的那身衣服,藍色條紋是她身上唯一的色彩。
香子慕的右手總是搭著左手腕部。
陳仰的餘光幾不可察的掃過她搭在一起的手,心想,左手腕上是有什麼東西嗎?
“陳先生,可以給我一個奶片嗎?”
耳邊的聲音讓陳仰一愣,他下意識的摸褲子口袋,摸出一個奶片遞過去。
香子慕接過奶片,沒有吃,只是拿在手裡。
陳仰想起珠珠說過的話,按耐不住的問道:“你見過我弟弟嗎?我的意思是,進來這裡之前。”
“沒有。”香子慕說,“沒見過。”
陳仰還沒說話,香子慕就把奶片還給了他。
“……?”
陳仰一頭霧水的捏著奶片,眼睛看著香子慕走出後門的身影。
向東從後面搭上他的肩:“喜歡那女人?”
陳仰拆開奶片吃掉,反問一句:“你不覺得她渾身上下都是謎?”
“不感興趣。”向東聳肩,“她又不是我的誰,只不過是做這個任務的時候碰上而已,這在我看來跟419差不離,不會有售後,管她呢。”
陳仰聞言心思轉了又轉,向東說的是對的,道理他也懂,但每次只要香子慕一出現,他的注意力總會時不時的挪過去。
“我對她很感興趣。”陳仰斟酌著說。
向東從陳仰背後繞到前面,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問:“想跟她做搭檔?”
陳仰:“啊?”
“那就換。”向東拔高音量,“在任務世界,搭檔找的不好,會讓你丟命,搭檔找好了,就能讓你多一條命,搭檔關係到生死存亡,必須是最好的。”
陳仰踹向東:“小點聲。”
“我說真的。”向東的音量不變,“出現了更合適的搭檔,傻子都知道要把之前的換掉。”
陳仰又踹向東:“你別再……”
眼角捕捉到房門口的人影,他差點被嘴裡的奶片噎到。
門口的人影轉身回房間,沒看陳仰一眼。
陳仰眼皮直跳,他氣得瞪向東:“沒事找事,欠抽。”
“那你倒是抽我啊,別他媽每次光說。”向東目睹陳仰推開朝簡要關上的房門擠進去,他的臉色五彩紛呈,老子不會是誤打誤撞的助攻了吧?
不能啊,千萬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