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仰沒再跟眼珠對視,生靈被活祭,嬰兒被挖眼,人皮跟骨頭製成的傘,這個鎮上的人都迷信些什麼……
二樓的所有房間都是空的,沒有一絲血腥味,也沒什麼東西。
陳仰記得向東說,二樓有六個房間的房號跟後院一樣,可他並沒有看見,他視野裡的所有房間都沒房號。
而向東透露的,走商們住的房間裡有蜘蛛網,黴味,瞧不出昨晚還住過人的痕跡。
陳仰感覺他跟向東進的是兩個不同時間點的二樓。
唯一沒變的是樓梯口的兩個眼珠。
陳仰下樓的時候沒讓朝簡自己走,他把人背了起來,很自然的用哥哥的口吻哄道:“別動,我揹你下去。”
三道目光齊刷刷的集中過來,都是清晰的羨慕。
陳仰對這樣的目光不陌生,浴場那時候,馮初就是這麼看他跟朝簡的。
錢漢,葛飛,珠珠三人也在羨慕他們在生死存亡背景下的搭檔關係。
搭檔需要培養默契,更多的是緣分。
可遇不可求。隨著任務世界跟現實世界的交疊相處,陳仰越發堅信這一點。
陳仰揹著朝簡下樓,珠珠走在他前面,他發現她把白色防曬衫穿在外面,帽子拉起來罩住頭,像是在哀悼大眼妹。
上午,腳崴了的畫家留在客棧,其他人分頭找高德貴。
除了陳仰跟朝簡,另外幾人都是單獨行動。
陳仰所過之處都掛著白燈籠,紙錢滿街飄,青天白日的,陰風陣陣,他邊走邊說:“我們第一天來的時候,覺得這座小鎮是空鎮,現在真成了那樣。”
身旁的人沒有回應。
陳仰說:“讓你待在客棧休息,你不聽我的。”
拄拐聲停了。
陳仰條件反射的順毛:“我知道你也是擔心我。”
朝簡冷笑:“你知道個屁。”
陳仰沒生氣,只是古怪的說:“這是我第二次聽你說這句話,你不會說髒話啊,詞窮?”
朝簡:“……”
“向東髒話不離口,你跟他待的時間不短,詞彙量不至於……嘶。”陳仰咬到了下嘴唇裡面的軟肉,疼得他流出了生理性的淚水。
朝簡的面部一抽:“你三歲嗎,說話都能咬到自己。”
陳仰不理他的往前走。
腿被拐杖攔住,陳仰舔著軟肉上的傷口回頭,頭頂響著朝簡的聲音:“任務時限是七天,這個時間段會來幾次魚潮?”
這問題十分突兀又低能,搭檔不會無緣無故這麼提問,陳仰的心跳加快:“兩次,最後一次魚潮是在後天下午三點。”
朝簡沒出聲,他用柺杖一下一下的戳著陳仰的小腿。
陳仰的眼睛一亮:“高德貴會在那天出來?”
“大概。”朝簡說。
陳仰自動把朝簡的這個詞翻譯成“嗯”,他無語道:“那你現在跟我出來找什麼?”
朝簡反問:“不是你要找?”
陳仰啞然:“……那我們回去?”
他心想,回去不知道幹什麼,睡也睡不安穩,就算高德貴不出來,不是還有女瘋子跟周寡婦嗎,多走走,說不定會有發現。
陳仰這麼想著,就聽朝簡說:“再走走。”
中午的時候,大家在客棧匯合,分享出來的進展很不合常理。
別說高德貴了,他們就沒見到一個活物,不知道都去哪了。
喬小姐也沒回來。
陳仰見珠珠不停的抓肩膀,抓完左右抓右邊,像是很不舒服,他問道:“怎麼了?”
珠珠搖了搖頭:“沒什麼。”
嘴上這樣說,她沒過兩分鐘就繼續抓,那個舉動透著幾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