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縫裡突然有輕悠悠的聲音傳來,陳仰聽到自己在康復院的病房號,下意識轉頭。
向東那張臉跟鬼似的擠進來一部分,直勾勾的盯著陳仰,抓到你了。
陳仰嚇得罵髒話:“操。”
向東是典型的被人打死都不長記性,手還疼著,就敢頂著朝簡再一次被吵醒的陰寒之氣,對著陳仰齜牙咧嘴。
“我就知道是你。”向東呵呵,“口罩能遮什麼,你一把好腰就把自己暴露了。”
陳仰厭惡的警告:“這裡是任務世界,你別發瘋。”
“看你說的,沒事我發什麼瘋,我可是在好好做人,重新做人。”向東抓了把寸頭,“告兒你,我這是第四次做任務,知道的可就多了去了,你跟著我,我帶你回現實世界。”
陳仰震驚這條瘋狗能活著走出三個任務世界,在他印象裡,這傢伙的武力值可以,心性卻是黃青加強版,一點就爆,根本藏不住心思。
看來還是不瞭解。
向東發現了什麼,指著陳仰左耳,笑趴下了:“我靠,疤上面還貼創口貼了,哈哈哈,陳仰你怎麼這麼逗?”
陳仰臨時改變趕走向東的主意,湊到莫名散發著“沒吃藥”氣息的少年耳邊,打著商量的說了句“我問他點事”。
“我左耳後面的疤是你弄的?”陳仰瞥瞥早就躲到角落裡的孫一行,用只有向東能聽見的音量說。
向東眼前還是他跟殘腿狀似親密的一幕,陰陽怪氣的冷哼了聲,拔根菸丟給他。
陳仰丟到了一邊的椅子上。
向東更陰陽怪氣了:“在心上人面前裝他媽的三好學生。”
陳仰尷尬的飛速看一眼少年,解釋的話到嘴邊,被對方置若罔聞的神情堵住,他伸腳踢了下向東:“我說過多少次了,我跟你不一樣,不是那一類。”
向東一副“裝,你他媽接著裝”的表情。
陳仰又踢他:“別轉移話題。”
“誰轉移話題,你問我是不是我弄的,你還真好意思啊陳仰,這都想往我身上賴。”
向東噴著粗氣,像被拔了角的壯牛,目眥欲裂:“你是瓷王吧!全天下的碰瓷團隊都是從你這出師的!”
陳仰:“……”
“我忘了疤是怎麼來的了。”這回他換了個套路。
向東確定真假的審視片刻,點菸咬上:“你年紀比我還小兩歲,老年痴呆了,呵,早就跟你說別苦大仇深的活著,要及時行樂,多做做,什麼煩惱都沒……”
陳仰瞪過去:“別扯偏。”
向東也瞪他:“鬼知道你這是哪來的,我第一次在活動區見你的時候就看到了,我還問你來著。”
陳仰按耐住加速的心跳:“然後呢?”
“什麼然後,當時老子也就碰了你那兒一下,你發神經的對老子動手,他媽的你那是剛醒不久,都不像是睡了幾年,多牛逼。”
向東提起來臉就疼,斷掉的肋骨更是發癢,他沒好氣:“想想也是日了狗,老子的傷本來都快好了,被你一揍多躺了半個多月。”
陳仰沒笑,他的心情非常差,因為向東說的事情他不記得了。
通通都不記得。
陳仰撐腿扶額,仍舊是很小的音量:“你認識李躍嗎?”
向東吐口煙:“你問他幹什麼?”
陳仰說:“你知道他?”
向東揚揚冒著鬍渣的下巴:“你過來點,想打聽什麼我都告訴你。”
陳仰坐著不動:“那你先跟我說,他的名字是哪兩個字。”
向東臉上的表情全部消失,下一秒又“噗嗤”笑出聲,邊笑邊用親暱的口吻嘆道:“陳仰,你比在康復院裡更狡猾了。”
陳仰直起腰:“